那些神將沒有理會他,仿佛當他不存在一樣,漠然地離開了。這些常年鎮守宮門的神將,即使已經禸體化神,無堅不摧,可是一顆心,早就在漫長的歲月裏死亡了,也許這世上真的有長生不老,但是一顆心的壽命,卻隻有百年。
南颯跳下瑤台,隻為了尋找真相。他到底是誰,那封魔為什麼要叫他主人,神將又為什麼對他視而不見?其實這些也不是那麼重要吧,也許他隻是為了尋求解脫。
他開始在人間遊蕩,他看遍了人世間的情情愛愛,可是,他始終無法讀懂那些沉浸愛河人的想法。
或者,他開始疑惑,為什麼,他沒有感情。
他不會恐懼,不會感到幸福,不會哭泣,他不懂去愛一個人。
在停留嶧城的一個清晨,南颯閑來無事之下,走進一家客棧,正準備點幾個好菜,嚐一壺佳釀,卻突然發現旁邊桌的幾個少年在看他。
“你…是魔修?”淺藍色道袍的俊秀少年驚疑不定地看著南颯,而他身旁的少年則紛紛拿起武器,指著南颯。
“魔修……那是什麼?”南颯麵無表情地問他,不經意間瞥見那少年微微顫唞的手,略帶嘲諷。
“譚文,不得無理。”少年身後走出一名白衣公子,麵如冠玉,俊朗不凡,真當得起公子如玉,翩翩如風。那男子淡然一笑,阻止了身後戰戰兢兢的少年:“若這位公子真的是魔修,你們這樣莽莽撞撞,早就沒命了。在下楚雅,來自京都,敢問公子名諱。”
“文縐縐的,聽起來真不順耳,我叫南颯。”南颯淡淡地抿一口剛剛倒上的清茶,回答。
“以禮待人,是君子的本則。”楚雅笑得禮貌卻疏離:“適才冒犯公子了,若不嫌棄,與我們共同進餐,算作在下向公子的賠禮。”
“嗯。”南颯也不推脫,反正有人請他吃,不用他花錢,他還巴不得呢。
“在下來自天華山,看公子氣宇不凡,敢問公子在何處高就?”楚雅見南颯沒有拒絕,就開始套近乎。
“我四處流浪。而且那個小孩沒有說錯,我就是魔修。”南颯不鹹不淡地說,那些少年卻神色大變。
“師叔…”第一個開口的少年遲疑地詢問仍然神色不變的楚雅。
楚雅淡笑:“魔修道修本為一家,若是心存善念,即使是魔修也是比那些道貌盎然的偽君子要好得多。梨公子不避諱我們就說出他是魔修,說明他是一個坦蕩的人,我們又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南颯帶著淡淡的讚歎看著他:“說的真不錯,你們這麼多人,是要去哪?”
“枯溪島。”
“我剛從那裏過來,那裏危險得很,依照你們的實力絕對無法活著回來。”南颯一針見血地說。
“胡說!我們師叔最厲害了!你是不知道…”楚雅阻止了那少年的話,帶著謙卑的笑容:“可是我們此去必須要取得九峰草,即使是必死,我們也要去。”
“算了,我這裏有,過會我回家拿給你們。不過你們為什麼這麼拚命?”南颯挑眉。
“君子言出必行,在下答應了他們的師傅要把九峰草帶回去,就萬萬不能食言。”
“無趣之極。把這些跟我打包幫我帶回去,你們現在跟我回去拿那什麼九峰草吧。”南颯起身。
“師叔,真的可以相信他嗎?”少年問。
“譚文,我說過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楚雅跟在南颯的身後,淡淡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