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丹彤身上取得資訊,時間就會更加的麻煩。

而她雖然裝成了精神病人,但精神也確實到了崩潰的邊緣,要從她最忌套話,實在不容易。

“你說我聽不到,也看不到,那你跟我描述一下,你眼裏的世界是什麼樣子?”我緩緩道。

向丹彤一邊抽泣,一邊恐懼的望著那個儲物櫃,“裏邊似乎有誰在輕輕的敲著門,像是有誰穿著皮鞋走來走去,發出空蕩蕩的腳步聲,現在,你聽,裏邊的東西開始不耐煩的用爪子撓櫃壁,聲音很刺耳難聽。”

隨著她的聲音,我的視線再次轉移向那個普通至極的櫃子。突然,本來固定在牆壁上的儲物櫃猛地動了一下,櫃門似乎被什麼踢得快要敞開了,隻是鎖去了作用,兩扇門板在起伏間又狠狠彈了回去。

我嚇了一跳,用力的揉揉眼睛。

櫃子平靜下來,但耳朵裏卻傳來許多嗓音似的聲響,仔細聽,隱約就能分辨出聲音的來源,竟然就是那個櫃子!而且還跟向丹彤的描述一模一樣,薄薄的容不下任何人的儲物櫃中,傳來許多人的聲音,有皮鞋踐踏聲、有敲門聲、有抓撓聲。

恐懼感油然而生,我心驚肉跳的猛地向後退了好幾步。

曼曉旋迷惑的看著我的動作和受驚的表情,向丹彤臉上劃過一絲不解,可片刻後居然尖銳的大笑起來,“哈哈,你聽到了。你聽到了對吧?你要死了,你要跟我一樣的下場,你死定了!”

她笑得十分歇斯底裏,而且完全在幸災樂禍。

猛地,儲物櫃的門震破了鎖,完全被裏邊的東西踢開了,櫃子裏空蕩蕩的,除了玩具,我什麼也沒看到。

向丹彤眼神一木,頓時尖叫起來。她什麼也顧不上了,拔腿就逃,速度快得沒有人來得及阻攔她。

我腦袋有些混亂,這一次櫃門的打開並不是幻覺,至少精神病院休息室的所有人全都看到了,曼曉旋驚訝的看著敞開的儲物櫃,醫生和病人同樣吃了一驚。

等反應過來後,我才戴著醫生到處尋找向丹彤的身影。

找了許久,直到黃昏時才在醫院裏的一角將她找到,可是這個女孩的屍體已經冰冷了。她雙手爪子似的抓著,似乎想要拚命抗拒什麼;她腳下的拖鞋不見了蹤影,拜拜的赤腳上無數的擦痕,隻是那些擦痕,已經開始逐漸形成了屍斑。

我和曼曉旋離開了醫院。自己有些懊惱,從向丹彤的身上,自己除了找到驚嚇外,什麼資訊都沒有得到,這件事比我想象中更加棘手。

坐在車上,曼曉旋遠遠的向後望了一眼精神病院,語氣有些沙啞:“夜不語,我已經有四個朋友死於非命了。她們真的是被詛咒了嗎?”

我沒有回答,隻是說:“那請你用最簡單的話講解一下你四個朋友的死因?”

“丹彤死前,似乎在幸災樂禍你什麼,難道你也被詛咒了?”她看著我。

“或許吧,誰知道。”我沒有正麵回答她,可心裏卻十分清楚,自己百分之百是被“鞋對床”詛咒了。

安德魯的八天死亡期限已經過去了兩天,那胖子死了,我或許還有八天的解謎時間,這本來是我一開始的推論,可隨著調查的深入,自己卻不確定起來。

根據以前的判斷,喬雨死了輪到波爾,波爾死了再輪到胖子,可來到東母縣後,一切都被推翻了。我的身旁不斷出現怪事,今天又同事跟向丹彤看到、聽到同樣的東西……前景不容樂觀啊。

轉了轉脖子,我在心裏案子將照片上的女孩打上一個叉。合照的九個女孩已經死了四個,撇開曼曉旋,還有幾個是參與那天活動的人呢?我不清楚,曼曉旋因為沒有赴約的原因,同樣不知道。

看來又要一個一個的去詳細詢問了,幸好有身旁的女孩幫忙,應該也花不了多長的時間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