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麼戰術商討啊?說著是帝光籃球部的忠實粉絲,結果連籃球部早已四分五裂到連訓練都不用進行這種事情都不知道。真是每天都在新一遍地刷新著我對你們愚蠢的認知呢。]
[反正啊,你們也不關心那些虛名,你們隻要明天看著自己喜歡的男孩子並配合著他任何一個還算不錯的動作發出尖銳的尖叫聲以證明自己的存在就夠了,所以……女生這種生物真是嘰嘰喳喳又反得不行,隻要給她一點小小的甜頭就什麼都可以滿足……太無聊了呢。]
……
黃瀨再次來到了那個椎名陸尋紮根的圖書館。
有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走到了那個人身邊。
黃瀨高大的身形把窗外的陽光阻隔,而那個少年就仰起頭,習慣性地衝黃瀨揚起那溫柔而美好的笑容,眯起的黑色眼眸就像看著主人的哈士奇那般溫順虔誠。
黃瀨的心跳漏了幾拍。
[怎麼回事?——這種被期待、被等待的、被渴望……奇妙又詭異的感覺?]
[真是了不得呢,居然還弄清楚了我喜歡怎樣的類型嗎?]
他對黃瀨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請坐,黃瀨同學。”
“不用,用不了那麼久。”
書本被小心地合攏,少年主動拉開了身邊的椅子:“這樣會影響別人……”
黃瀨粗暴地按下他的動作,不耐地皺起英氣的眉:“我說了不用,你聽不懂嗎?”
對於兩個平常不怎麼說話的同班同學來說,黃瀨此刻的態度簡直惡劣到了極點,而那位少年卻始終神情淡淡,他豎起一根食指從黃瀨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比起剛才黃瀨做過的用來哄騙女生的還帶著些許挑逗的那個,眼前的這個則是單純了很多。
周圍又吵到的人早已將視線投向這裏,他站起來、衝別人露出歉意的笑,並接著輕輕地扯著黃瀨的衣袖,溫柔且不容抗拒地帶著朝外邊走去:“我們出去說。”
六月的天,悶熱焦灼。
在偏僻角落、無人問津的那塊陰涼的樹蔭中,黃瀨又換了一張麵具,嘴角揚起燦爛明媚的笑,眼眸裏的譏諷嫌惡卻比笑容更深更濃,手指撣過被椎名陸尋觸碰過的衣角。
黑發少年仰頭看著他,像是沒感受到他的反感,語氣平和地開口。
“請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黃瀨同學。”
“我做過什麼?”黃瀨無辜地眨眼,滿臉迷茫似乎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那可能是我誤會了。”不驕不躁地繼續說,他麵朝黃瀨,視線卻透過黃瀨不知道落在哪裏,“總之,無論是不是我以為的那樣,那些人隻是來跟我打個招呼而已,他們還是屬於黃瀨同學,你不用覺得自己被遺棄了,用盡一切把他們搶回來又扔到一邊,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與你爭搶——無論你信不信,我都是這樣。”
[呐呐,又是這副樣子呢,無辜的、善良的、寬容的、憐憫的……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神父或者是救世主嗎?異想天開著想要拯救別人的家夥,當然是……裝的啦。]
“我說……”黃瀨裂著嘴角,扯出陰森詭譎的笑,他彎下腰手指就搭在椎名陸尋下顎上,強迫對方直視自己的眼睛,“和別人說話的時候,至少請看著我,可以嗎?這是對他人的尊敬。”
鬆開時,少年白皙細嫩的皮膚都留了一層不淺的紅印,黃瀨視線在那裏多停留了幾秒,這才接著說起:“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一樣樣地把你圍繞在你身邊的東西奪走,但我可不會道歉……”
黃瀨朝一側歪著頭,斜睨著比他矮小的椎名陸尋,眼裏深藏的那些陰暗漠然與猙獰深邃盡數泄露而出,“因為那就是我的東西啊,是你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搶過去的喲,我隻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所有權又全部拿回來而已,但是會背叛主人的狗……就算被搶回來也不能再想以前那樣備受寵愛了吧——不過似乎……我本來也沒有喜歡過他們。本來隻要聽話就夠了,結果一定要惹我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