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嗅著食物和美酒的香,不禁覺得這一整日的疲憊都被剛剛的熱水澡洗去了,笑著道:“如此良辰,當浮一大白。”說完上前讓人撤下酌酒的酒杯,拿來存酒的小酒壇子。

司空摘星聽聞立馬放下筷子,道:“這次看我不灌醉你這隻瘟雞,讓你喚我幾聲爺爺聽聽!”

司空摘星今日沒有易容,整個人又瘦又精,喝酒卻還是那麼豪爽,仿佛一個大孩子偽裝東北大漢。而陸小鳳穿著一件月白色錦衣,竟也有幾分花滿樓的儒雅風度,但踩著凳子捧著酒壇子的樣子卻硬是破壞了這一形象。

庭院中有一棵早開的海棠樹,花瓣密密匝匝層層疊疊擠擠攘攘,風一吹,花瓣飄揚,有的甚至落到了碗裏,頗為有趣別致。

段玉一直認為宋青兒這人有些矯情,這次看見她把飯桌擺到庭院的一處海棠樹下,便認為她這人矯情的簡直無可救藥了——萬一樹上掉下個小蟲什麼的到碗裏,夜色朦朧的,吞吃下肚可怎麼辦?!

宋青兒默默收起夾菜的筷子,咬牙道:“這不是矯情,隻是因為這裏位置最開闊!”

司空摘星頗喜歡段玉的機靈相,表示如果她不是個女的,都想收她為徒了,此時聽到兩人談話,笑眯眯地用筷子挑起一塊肥瘦適中的五花肉,笑道:“那就是大補嘍!”

段玉腦補了一條肥嘟嘟白花花的肥蟲,惡心的臉都綠了。

宋青兒內心再彪悍也吃不下去了,於是和段玉兩人憤然離席,離開前對兩人道:“我們決定去酒樓吃晚飯,你們兩月下私會吧。”

段玉捏著嗓子幽幽吟唱道:“蕭何月下追韓信,小鳳庭中會摘星~”

宋青兒雙手合十,道:“蕭何月下追韓信,這典故真心讚!不過不許歪歪陸小鳳和別的漢子啊!”

段玉道:“你剛剛也歪歪,現在又不許,這不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宋青兒點頭,道:“我就是這樣,怎麼了?有本事你也找個男人隻許自己歪歪啊——這就是老公的好處!”

段玉咬牙切齒道:“算,你,狠!”

陸小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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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摘星:“……”

兩人逐漸走遠後,司空摘星豪邁地一抹嘴上的酒水,對陸小鳳道:“我猜你永遠不會厭煩宋青兒這個女人了。”

陸小鳳問道:“此話怎講?”

司空摘星道:“因為你永遠弄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

陸小鳳道:“我不會厭煩宋青兒,是因為我愛她,而不是因為她有趣——段玉也很有趣,但我不會像喜歡宋青兒一樣喜歡她。”

司空摘星搖搖頭,舉起酒壇子,道:“我還是不相信。”說完揚起脖子,灌酒。

陸小鳳扔開一個空壇子,道:“隨你信不信,但是我陸小鳳何時說過一句假話?”

司空摘星重新拍開一壇子酒,道:“你經常說假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哈,我最近喝了許多美酒!”

陸小鳳:“……”看我誠實的大眼睛!

另一邊,宋青兒和段玉走出府門,便坐上一輛馬車。

段玉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裏嗎?”

宋青兒道:“總不會是被蟲噎死穿過來的。”

段玉道:“……”

段玉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宋青兒神色一變,道:“小心!”

話音未落,從四麵八方接連不斷有箭矢襲來的聲音!隻要一聽那箭矢破開空氣的急促短嘯聲,就可以猜想到憑那一支支箭擁有的力度,絕對可以穿透一個人的身體!

不過,宋青兒的馬車雖不是銅牆鐵壁,但絕對比普通人的身體來得堅硬!那箭頭一個個都射中馬車車廂,但硬是沒有能夠穿透車廂壁。

直到那箭矢連發十輪,暗殺終於算是結束了。

宋青兒鬆了口氣,道:“幸虧,要是這樣一直輪下去,絕對撐不過去!”

段玉覺得自己的內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顫著聲音問道:“我們需要采取什麼行動嗎?”

宋青兒蔑視的看了她一眼,問道:“救你?省省吧,親。”邊說她邊抖著手把蒙在腦袋上的坐墊拿下,又顫顫巍巍的坐直身子,道:“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了。”

段玉默默看了眼在那千鈞一發之際被宋青兒扔過來,而剛剛一直被自己抱在懷裏的坐墊,問道:“等什麼?”

宋青兒這時已經徹底放鬆了,道:“當然是等我附庸的附庸把那些小雜碎都解決嘍~順便說一句,你的反應還是一直這樣奇葩啊,你剛剛到底是在做什麼,保護可憐的坐墊?”

段玉:“……就算有坐墊護頭,但如果連車廂都破了,那這種塞著棉花的坐墊又有什麼用?它又不能保護我腦袋!”

宋青兒道:“可是用東西保護頭部是人類在麵對危險時所能做出的正常反應啊,這種軟軟的可愛的坐墊可以帶給我們安全感——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