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後很是高興,就把自己的一個妃子賞給了他。”
“很快,這首歌便傳遍了整個地區,最後連恩洛荷國王也知道了。他一氣之下,就對他的夙敵宣戰。活捉了愛爾澤夫國下之後,一把火將他和他的城堡都燒了。至於寫了這首歌的宮廷笑話大師——迪恩,他卻將其帶回了自己的城堡。作為懲罰,割掉了他的舌頭,再將他關押在東廂的這間房裏——由此可以看出,東廂房原本就是用來關犯人的牢獄。由於笑話大師的妻子出奇的美貌,國王就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一天晚上,迪恩的妻子突然失蹤,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們才在迪恩的囚室找到她。那時,她已經香消玉殞。迪恩將她的屍身抱在懷裏,坐直身子,吹起了愚蠢之歌的調子——他已經沒有舌頭再來唱這首歌了。”
“國王大怒,命人將他在壁爐架子上活活烤死——說不定就是我上次提過的那個‘奇形怪狀的燒烤架子’。但是一直到死之前,迪恩都在不停吹著‘愚蠢之歌’——這首他再也不能唱的歌。他死後沒多久,那房間在夜裏就開始傳出口哨聲,漸漸地,整個房間都被一團妖氣所占據。從此,再也沒有人敢睡在那間房裏。後來連恩洛荷國王也因為受不了哨音的困擾,而搬到另一個城堡去了。”
“這就是全部的故事。當然這隻是從羊皮紙上得到的大概翻譯,但聽起來還是很嚇人是不是?”
“是很可怕!”我替我們四個答道,“但是口哨聲怎麼會發展到如今這種恐怖的形式呢?”
“因為持久的意識會影響物質空間的存在形式,”卡拉其解釋道,“在這件案子裏,這個意識已經存在好幾百年了。也正因為時兩長久,才會形成這樣一個怪物。這是真正的‘鬼魂顯靈’,不過我更願意稱之為‘意識形態的真菌’。它由以太構成,能夠控製周圍實在的物質世界。你們懂吧?這種解釋是最簡潔的了。”
“那麼,壁爐上的第七根頭發是怎麼斷的?”泰勒問道。
這個問題,卡拉其回答不出來。他覺得很可能是拽得太緊的緣故,然後他告訴我們,經他後來了解,那天晚上他看到的那夥愛爾蘭人,不是來搞惡作劇的,他們隻不過想聽聽這“聞名遐邇”的口哨聲。
“但有件事讓人想不通,”阿克萊特說道,“你們想,誰有能力駕禦‘薩瑪咒語’?隻有掌管咒語的猶太教祭司,對不對?那麼,那天晚上是誰幫你的呢?聲音又是從哪兒傳過來的呢?”
“你有沒有讀過加德的專著,或是我寫的附錄——‘關於鬼魂和神力的並存和幹擾’?”卡拉其問道,接著解釋說:“這可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雖然我也不太懂,但我認為人鬼之間不是直接相通的,應該還隔有一道神力層,用以保護人類免受妖魔的侵擾(不過,傳統上認為是直通的)。換句話說,人的靈魂——注意,不是禸體——有一層神力的保護,從而和妖怪所處的那個界麵斷開。”
“我也是這樣想的。”我答道:“那麼你認為,這個古時的宮廷雜耍大師,死後,靈魂依舊遊蕩在這個房間,滿腔的憤恨使他重新成形,變成一個妖魔,是不是這樣?”
“完全正確。”卡拉其點頭說,“你這樣一概括,整件事就非常清楚了。但是事情還不算完呢!你們知道嗎?唐娜休小姐竟然是恩洛荷國王的後代!雖然哨音的問題暫時告一段落,但是一旦他們結了婚,住進去,誰也說不準房裏那東西會不會以新的方式再度成形。萬一她無意間走進去,後果將不堪設想,不是嗎?它等過這麼漫長的歲月,就是為了複仇的那一刻。父債子償,天經地義!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下個星期他們就要結婚了,我也要參加婚禮,他們邀清我做伴郎——我真討厭這事。不管怎樣我還是該恭喜泰瑟克,他贏了那場打賭,真可謂人才兩收。隻希望他的新娘永遠別走進那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