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地將頭撇過去。
桌上的幾人開始交談了起來,但始終未提及利強之事。對麵坐著這三人,雖臉上都掛著笑容,實則暗地裏都心懷鬼胎。⊙⊙
“聞得楊老弟在賭桌之上難逢敵手,我們來一局如何?”杜華榮笑著說道,揮手便招呼人撤掉桌上的碗碟,眼神卻不肯從楊錦凡身上移開。
“那些隻是大家以訛傳訛罷了,若是杜老板願意,在下願意奉陪。”
“楊老弟果然是爽快之人,不過杜某年紀大了,這些賭局之類並非擅長,不如讓阿祿代替我與楊老弟一決高下,如何?”
“那我們就賭牌,楊老板你意下如何啊?”趙祿在旁邊附和道。
“好!”楊錦凡脫口而出。
杜華榮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是滿意,濃鬱的笑容裏藏滿了殺機,我的手不禁劃向身側,隔著衣服摸著裏麵的槍,又舉目望著楊錦凡,他眉梢極是放鬆,從容的神情,就如同這場賭局他必定會贏一般。
楊錦凡在賭桌上難逢敵手這個不假,不過看杜華榮與趙祿等人的笑容,顯然這其中有詐,我開始擔心楊錦凡這次凶多吉少。
趙祿招了招手,杜經理快步走到他的身邊,躬身問道:“趙先生需要什麼?”趙祿目不轉睛地盯著楊錦凡答道:“去,找個成手的荷官過來,麻利點,別怠慢了我們的貴賓。”
杜經理離開之後,房間內又靜了下來,聽不見呼吸聲,好像每個人都屏住呼吸,擔心錯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少時,杜經理透過雕花玻璃門再次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個穿著黑色馬甲的荷官,杜華榮顯然有些迫不及待,笑道:“既然荷官也來了,那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紙牌在荷官的手中變換著花樣,又分派到趙祿與楊錦凡的手中,趙祿點燃一支煙,吞吐著煙霧,一副賭場老手的模樣漫不經心地看著坐在他對麵的楊錦凡。然楊錦凡一隻手放在桌麵上,食指輕輕敲打著紙牌,另一隻手在桌下牽著我,麵容看不出一絲情緒。
幾局下來,他們二人平分秋色。趙祿看了看身旁的杜華榮,繼而對他點點頭。
杜華榮一向城府頗深,如此看來他定是要施展他的計謀了。
果不其然,他哈哈大笑了幾聲道:“楊老弟的果真是強手啊,我知道楊老弟不差賭桌上這些錢,不如我們把加重些籌碼如何?”
杜華榮拍了拍手,從門外來了兩個麵相凶狠之人,架著一個昏死過去的男人。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利強,一隻眼被人打得烏青,幹裂的唇,嘴角還流著血,傷痕累累的一張臉沒有血色,若是被佩蘭看到定是要哭得死去活來。
“這人,楊老弟一定認得吧?這人也不知聽了誰的差遣,跟了我幾日,也不知有何企圖,遂我將這人暫時扣押,不過我本可以要了他的命,可看在楊老弟你的麵子上我且放他一馬,我想若是將他的命作為籌碼與楊老弟再賭上幾局更為有趣。”杜華榮神色戲謔目不轉睛地看著楊錦凡,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顯然杜華榮等人挖好的陷阱,就等著楊錦凡送死往裏跳呢。我開始有些擔心,在桌下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情緒倏然翻江倒海,亂做一團,腦中閃過拉起楊錦凡拔腿離開的想法。再看坐在我身邊的這個男人,依舊麵不改色,好像一切問題他都能迎刃而解。我顧不得那麼多,蹙著眉輕聲喚道:“錦凡……”這是我三年來第一次這樣叫他,從前我從不這樣叫他。
他眼神一亮,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