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失望,歎道:“小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那日在拉爾法公園就是我開車送你去的碼頭。”
一語道醒夢中人,我這才想起那日我被迫到了拉爾法公園,又與搶我車之人一同到了碼頭,原來他竟是那日開車的司機,我抬起手輕輕捶了捶頭,或許就酒精的原因,對這個男人竟一點印象都沒有。為了防止他與我繼續糾纏,便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原來是你,我記得你。”
他衝我露出一副憨笑說道:“若是涵宇見了你,肯定很開心。”
他口中的涵宇,我猜就是那日與我搶黃包車的男人,我露出一副勉強的笑容,心裏想著應該趕緊找個理由離開這裏,且不說竹屋裏的主人發現我剛剛偷看他們纏綿,若是他叫來了那個叫‘涵宇’的男人,那我哪裏還走得掉。
“若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要回去了,估計這會兒宴會也該結束了。”
他將手中的軍帽又戴在了頭上,用手正了正,又恢複了一身英氣,篤定地笑道:“放心,宴會還沒那麼早結束。”
我凝思了片刻,抬起頭正想問他為什麼之時,身後的竹屋門被從內打開,發出了‘吱’的一聲,明亮的燈光在地上映出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向正,怎麼這麼吵,發生什麼事了?”
我將目光移到他的臉上,恰巧他也同樣看著我,我蹙起眉,他咧嘴笑,我們不約而同地大聲叫道:“怎麼是你!”
站在竹屋門側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日與我搶黃包車的男人,我身邊那個被喚為‘向正’的男人嗤嗤地笑了笑,小聲道:“我就說,涵宇見了你一定會很高興。”
那男人闊步走到我身邊,眼角眉梢俱現喜色,欣然說道:“你看,我就說我們一定會再見的。”又支支吾吾自顧自的胡言亂語起來。
我偏過頭去望了他一眼,上衣扣子還未係好,嘴角還有一抹朱砂紅,見他這個樣子不禁想起我剛剛看到在屋裏繾綣的男人正是他,厭惡之情頓時湧上心頭,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丟下一句“我要回去了。”
聽了這話,他有些急了,一隻手攔在我的前麵一臉無賴地笑道:“來都來了不如去我那屋裏坐會兒再走,我也算是盡了地主之誼。”
“你的好意,我可受不住。”我眼都不抬轉身就要走,不等邁出半步,他就拉住我的胳膊,將我硬拽到了竹屋門外。回首又對呂向正使了一個眼色,呂向正便快跑了幾步,走進竹屋內。
“誒,我說,你怎麼就這麼討厭我啊,還在記恨我搶你黃包車的事?”他露出一口白牙笑道。
我甩開他的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一字一句慢慢地道:“你~不~是~好~人~”
這時屋內傳來女子啜泣的聲音,“他,他怎麼可以這樣……”
我探頭向裏望了望,見女子坐在地上,旗袍上的紐扣被解開了大半,露出一抹春光,倏地她舉目發現了我正盯著她看,臉上立刻變了顏色,迅速站了起來,連鞋都顧不得穿赤著腳走到我的麵前,指著我對我身邊的男人怨艾地吵道:“都是因為她對不對!”
那男人皺眉厲聲喝道:“向正,把她帶走。”
聽了他的話,女子立刻花容失色,轉而哀嚎了起來。這不過就是女人千古流傳下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我想著個男人是個風流場上的老手,根本不會把這些看在眼裏。
見他半響未作出任何反應,她就知道自己已經是黔驢技窮,遂束手就擒跟著呂向正離開了。走了幾步停住腳轉過身道:“人人都說你夜少帥是玩女人無數的薄情之人,我不信,可現在我信了。”語罷,她笑了起來,看著我接著道:“你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他家都已經有八個了,最好的結果也就是你成為那第九個。”說完又跟著呂向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