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最後吞吞吐吐地道:“可能是對打胎藥的排斥反應。”
陸子今假惺惺地走到我身旁坐下,我狠狠地盯著她,她背著所有人,臉上露出笑容,“姐姐,你還真可憐……怎麼弄成這幅樣子?”她掩麵啜泣了幾聲。
整個屋子內的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中,隻有陸子今麵帶著笑容,我偏過頭去不去看她。
“哥,哥……”楊錦曦的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推門而入,瞪著我,眼裏滿是厭惡,“哥,我有事要與你說。”
楊錦凡拖著疲憊的聲音,身子靠在沙發上,“有什麼事情,明日在說吧,不早了,你們也都回吧。”
“不行,這事現在非說不可!”楊錦曦一再堅持,楊錦凡最終默許。
楊錦曦將昨日的事情與他說了遍,楊錦凡似乎有些分不清重點,淡淡地道:“說重點……”
她走到我身邊望著我,“打胎藥是合歡自己買的,我派去的人親眼所見,哥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問……”
當楊錦曦說出這句話時,陸子今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那一刻我明白了,她不殺我,不碰所有人,可她這樣做卻比殺人來得更加殘忍,更蝕人心。
我百口莫辯,更何況我現在開不了口。我無聲地哭泣著,希望他可以相信我,相信事情並不是陸子今想讓他看到的那樣。
楊錦凡靠在沙發上掩著麵,許久沒有吭聲。
“哥,哥?”楊錦曦試探著喚了兩聲。
楊錦凡擺擺手,“都出去吧,讓我靜靜。”
再剛強的人也都有受傷的時候,即便那個人是楊錦凡。
眾人無聲地離開,陸子今臨走前回眸,留給我一個稱心的微笑,笑得很痛快。
我爬下床卻重重地摔在地上,楊錦凡聞聲立刻從沉思中掙脫出來,一步便邁到我麵前,伸出手,遲疑了一下,拽住我的手腕,淡淡地笑了一聲,“原來你還在想著他……”
我心裏清楚楊錦凡口中的他指的是誰,“不是,不是……”我動了動嘴,他認定了這件事,就不容我解釋,更何況我還無法開口,我不住地搖著頭。
他激動起來,這些他都無法入眼,“你去找他,你吃打胎藥,你心裏還有他?那你為什麼要在結婚證書上寫上自己的名字”他揚高了聲音,眼中的光亮漸漸暗了下去,“可你怎麼舍得,怎麼就忍心……那可是我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他閉上眼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楊錦凡將我拉起,拉到西洋鏡前,他雙手施力扶著我的肩膀,指著鏡子道:“自從有了孩子,每天早上醒來照鏡子時,我都在想我們兩個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他平緩著語氣,像是說一件很憧憬的事情,“最好眼睛像你,漂亮又清澈;鼻子像我一樣挺拔;嘴呢?你覺得像誰好?”
他說得這些我又何嚐沒有想過?
聽他這樣說,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抬起手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它裏麵已然沒了溫度,冰冷又空洞。現實割開雙眼讓我再一次看清赤^裸^裸的真相,我雙眼滿是淚水地望著鏡中的楊錦凡。
失望,憤怒,無助,甚至眼中死灰一般的神色。
他嘴角現出一絲笑容,慢慢消逝,眼中爬滿失望與憤慨,他頷首在我耳邊輕道:“我說過,誰若是動了孩子跟你我便要他償命……”他站到我的麵前,一隻手拂過我的臉龐,咬牙切齒地地道:“你是不是以為我舍不得殺你?”
他寧肯相信那些片麵的證據,也不肯選擇問問我原因,或是毫無條件地相信我,我溼潤地望著他,期待著他可以從我眼中看懂些什麼。
楊錦凡的手滑落到我的脖子上,一點點施力,我釋然一笑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