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去拽住他的胳膊,他還會不會是我的?看他這幾天的態度,後果已經不想而知了。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佩蘭才小聲提醒道:“小姐,累了就回去吧。”
還未等我點頭答應,夜涵宇的聲音便出現在耳邊。
“合歡。”
我扭頭見他與彥傑抱著一厚摞文件從房間中出來,我盯著那摞文件,他像理解了我的意思,笑道:“這些都是鋼廠用的,我與彥傑準備帶回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沒有任何回應,抬眼看著他,他似乎變了很多,下巴泛青,剛毅的輪廓更加分明。我點點頭正準備轉身離開。
“誒?……”他還有話沒有說完,開口再次喚住了我。他將文件交給了彥傑繞到我的麵前,“你……好些了?”
我點頭。
“還是不能張口說話?”
我依舊點頭。
他歎了口氣,彥傑催促了一聲,他回身離開之前留下了一句話,“若是楊家呆不下去了,記得來找我。”
這次我沒有點頭,而是在他離開之前我便離開了。
離開楊家?這是我曾經多麼想的事情,可如今沒了我再也沒了離開這裏的念想,更多的是對楊錦凡的依戀。
楊錦凡不在的幾日陸子今有來過兩次,名義上是來探望我,實則沒了旁人,便存心挖苦諷刺一番,她說著心裏舒服。我隻是一臉釋然地看著她,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即便再壞又能壞到哪裏去。
螻蟻尚且貪生,隻要我還活著,可以守在楊錦凡身邊,守住我身邊這些我在乎的人,聽聽她的冷笑又何妨?
“小姐,把藥喝了吧。”佩蘭端過一碗燙手的中藥遞到我的手中。
孫承說這藥既有調理身體又有排毒的效果,他將我失聲的原因歸結為對打胎藥的排斥反應。然而我心裏清楚,是陸子今給我吃的藥丸在作祟。
酸苦的藥味著實難聞,我歎了口氣,這藥喝與不喝不還是一個樣子,將藥碗放到了一旁。
“小姐,你不吃藥這病怎麼能好?”
我搖頭,拽過被子躺回床上。
佩蘭見此也隻好作罷,關了燈,端著藥碗走了出去。剛走了沒幾步,便聽她驚呼道:“少爺?”
自從那日楊錦凡從我的房間內離開,就再也沒有進來過,佩蘭再次看到他出現在我的房門前,這樣的大驚小怪也不足為奇。
聽到佩蘭的聲音,我便觸了電一般,立刻坐起身來,扭頭望著他。
雙目相對,明明幾步的距離,我突然覺得我們離得好遠。
楊錦凡站在門口,步履不穩,臉頰泛紅,一副微醺的樣子,見屋內兩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哦……走錯了……”忽地退了一步,無力地笑了笑,自言自語道:“習慣,習慣了……”說著轉身又朝樓下書房走去。
我又躺下背過身去,佩蘭什麼也沒有說,一聲長歎就離開了。
輾轉反側許久,我依然沒有入睡,腦中還是回想著楊錦凡的那句‘習慣,習慣了……’不隻是他,我也早就習慣了有他在身邊的日子。
我起身推門邁著虛弱的步子走出房間,楊錦凡的書房還亮著燈,那是我看過無數便的橘紅色,溫暖又明亮。伸手推開房門,屋內飄散著濃烈的酒氣,看樣子楊錦凡在外麵喝了不少。
是與白翩翩一同共飲麼?我心中居然閃現出這樣的疑問。
我輕聲靠近他,他歪著頭,靠在身後的太師椅上,微微打著鼾,眉心凸起,兩道眉又深深地皺在一起,顫唞著睫毛,像是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