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浴室門。夜涵宇的人絕不容許這男人再這麼放肆的在這間船艙待下去,走了過來,用槍指著那人的脊梁骨,冷冷地道:“別看了!跟我們出去把話說清楚。”
黑壓壓的一群人離開了之後,一個領頭的軍官對我恭敬地道:“合歡小姐,在過一會兒就到隴清城了,小姐在休息一會兒便可以下船了。這期間我會加派人手,保證小姐的安全。”
我微笑,“辛苦你了。”
回到船艙,我迫不及待地推開浴室的門,彥城正坐在浴缸裏悠然地吐著煙圈。
靠著浴室的門我問道:“隴清城裏的堂堂司徒二爺好端端地怎麼被人追得滿船艙逃命?”
他低頭用力吸了口指間的香煙,笑道:“一年沒見,合歡你變了不少,想不到現在有夜涵宇給你做靠山,整個人,也……”他上下打量著我,“變了好多,氣質不一樣了,變得更漂亮了。”
“你別扯開話題,我在問你話,”
他笑了幾聲,“看看,說話的語氣也和之前大有不同,果真是徹底變了。”他仰頭,彈了彈手中的煙灰,“在法蘭西過得可好?”
我愕然,彥城居然知道我這一年都是在法蘭西度過的,不禁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法蘭西?”
“隴清城裏可能會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不過絕對不會有楊錦凡不知道的事情。”他搖了搖頭,“合歡,你真是給楊錦凡找了一個強勁的對手,恐怕能與他對抗的也就隻有夜涵宇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扔掉了煙蒂,站起身來,“二人表麵上是越陽鋼廠合作的關係,實則在暗自較勁,弄得鋼廠好久都不運轉了。我這麼說你可懂?”
這倒是像夜涵宇會做出來的事情,沒想到楊錦凡竟也這樣。我話鋒一轉,側過頭問道:“你呢?這一年過得怎麼樣?”隨後試探著加了一句,“你的孩子應該出生了吧?”我記得當日陸子今有告訴我說她並沒有懷上彥城的孩子。
彥城搖搖頭,眼中滿上悲傷,像是回憶起一段傷心的往事,淡淡地道:“我娶了白翩翩之後,子今的孩子就掉了。”
早就料到陸子今會找借口假裝掉了孩子,可……“你!娶!了!白!翩!翩!”這個消息比陸子今借口流掉孩子還要讓我震驚。“白榮文居然能容忍自己的女兒給你做小?”我收了收臉上驚異的表情,平淡地問道。
彥城難以捉摸的臉浮現出莫名的神色,“娶都娶回家了,你說呢?”
我再次回歸最初的話題,“你到底在這裏做什麼?”
他推開浴室的門走了出去,望著窗外,自言自語道:“要靠岸了。”
司徒彥宸,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令人難以捉摸,行蹤飄忽不定,連做的事情似乎都隱藏著一絲神秘感。
“彥城哥,小的時候你什麼都與我講,現在怎麼了?什麼都瞞著我。”
彥城笑了,“你不是也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我們彼此彼此吧。”他頓住離去的腳步,“我記得上次在巡捕房你說過,你一直都相信我?”
我點點頭。
“從現在開始,別信了。要靠岸了,我先走了。”他拉開門,徒留下一個背影。
別信了,是什麼意思?他現在到底是怎麼了?
一年中居然發生了這麼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緊了緊握在手中的素銀戒指,那麼他呢?是不是也變了很多?
客輪終於靠岸,我卻再也沒有看到彥城的身影,出了船艙,熟悉的天空,熟稔的碼頭,站在高處,眺望碼頭,那邊早已停著一排黑色的車子,夜涵宇正靠在最前麵的車門上,向我這裏投來溫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