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奪眶而出,搖著頭,口中念念有詞道,“合歡,你能不能冷靜下來聽我解釋?”
“解釋?解釋什麼?解釋當年你是怎麼將我扔在隴清的?還是你怎麼做上夜家的姨太太的?”我已然淚流滿麵,別過頭去不再看她。
“合歡,你不能離開,這婚禮怎麼辦?夜家怎麼辦?”
“夜家?夜涵宇?你口中三句話不離他們,你就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我的幸福?”
夜氏歇斯底裏,“我就是考慮你的幸福,才讓你與涵宇成親。也就隻有涵宇能給你幸福。所以……”她期許的眼神望著我,“別去找楊錦凡了。”
“你當年扔下我那天就該想到,你已經沒有權利要求我了。”我用力抹著臉頰上的眼淚,轉身離開。
推開門,夜涵宇帶著十幾個士兵已經將房門圍住。
我望著他,他臉上不帶絲毫情緒。
“你都聽到了?還是你早已經知道了?”我淡淡地問道。
“知道的沒比你早很久,二娘剛剛才告訴了我。”
“哼!”我冷笑了一聲,扭頭看了看四周,十幾個圍在這裏的士兵,手中紛紛提著槍。
“怎麼?若是我今日非要離開這裏,你難道要了我的性命不成?”
“你知道,我不可能那麼做。”夜涵宇城下嘴角,回了一句。“打從你回來之後在同澤遇見楊錦凡開始,我就知道我們這婚禮成不了。”
我緩緩垂下頭,發燙的喉嚨裏堵著一句話,“涵宇,我欠你的太多了,若是可以,我真的想嫁給你,可是……”
“可是你放不下楊錦凡,隻要這個名字一出現,便時時刻刻提醒著我與他之間的差距。我哪裏都敵得過楊錦凡,我手中握不住你的心,單單這一點,我便滿盤皆輸。”他走上前,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去吧,我知道我留不住你。”
夜涵宇從身邊的士兵手中奪過槍,對著天花板開了三槍,大聲喝道:“傳我的話:新娘新婚之夜被歹人開槍擊中,臥床不起,婚禮取消,來者若是誰膽敢私自議論提及此事,軍法處置!”
十幾個士兵並攏腳跟,發出整齊的聲音,“是!”說著有秩序地退到大廳。
夜涵宇將手中的槍扔在了地上,走到遠處,扶起癱坐在地上的夜氏,我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落寞,孤獨,悲傷……
對不起,夜涵宇……除了對不起,我真的無言以對。
我眼角滑落一滴淚,轉身離開。
……
再次回到楊宅,闊別一年沒見,當年我離開之時還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來,宅子的主人,今生再也不會再見。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
走進楊宅,依舊是我記憶中的樣子,紅木的玄關大門,金色的把手,熟悉的環形樓,綿延到二樓,這個時間楊家的下人應該都在,可卻不見一個人影。
“人都哪去了?”我淡淡地問了一句。
廖管家倒是沒有理會我,“少爺人在樓上的房間。”說完,他人也離開了。
我開始覺得有些奇怪,不光楊家的下人,就連楊錦曦,彥傑也沒了蹤影。我扶著樓梯向樓上走去,推開曾經無數次被推開的房門,裏麵亮著燈,熟悉的暖橘色,在我心中留下一片投影。
“錦……”我剛剛開口便頓住了,總覺得分開了這麼久,這麼叫他終歸有些不妥,“楊先生?”
床上看不見他人,不是說病倒了麼?怎麼不在床上休息?
夏夜的暖風席卷著紗簾,若隱若現間出現一個熟悉的背影,在陽台上靠著欄杆吸著煙,腥紅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他好像聽到了我的聲音,將煙蒂扔在了地上,用腳熄滅,闊步走了進來,見了我笑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