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崑崙回去叫人,隻是,賈淩終歸按捺不住率先上山探險。
鐵柵欄被鋼筋別斷了四根,淩南都沒想到賈淩進來的如此容易。淩南不敢出聲,門卻在這個時候開了……賈淩躲在倉庫一角的箱子後麵,縫隙裡看清了進來的人——他雙腿纖細坐著輪椅,看上去不過40出頭,聲音卻粗破似老態龍鍾,他被維特推進倉庫直奔淩南麵前……
「好久不見,小朋友」
淩南先還有些猶豫,可是那神態呼之欲出,他又怎能認不出輪椅上坐的人?
「冷……冷一非」
一切頭緒裡已扯出了條詭絲,他——回來尋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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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淩從幾米遠的雜物堆裡向冷一非看去,那雙未見波瀾的眸子裡掩藏著的波濤洶湧,豈是賈淩能看的見的?但從淩南的神情看,似乎是早就認識的人。賈淩在心裡盤算著自己能救出淩南的砝碼,他不覺得那個姓冷的有什麼招數能製住自己,唯獨讓他參不透的,是那個白衣人——維特。一方麵想穩穩再說,另一方麵又怕崑崙帶人上山會打草驚蛇……賈淩手裡沒有武器,隻有一根用來翹鐵窗的鋼筋。
「我算一算,有多少年了……那時候,你還是個小弟弟……嗬嗬,歲月不饒人吶」
淩南沒想到再見到冷一非他竟是如此形貌,和當年那個俊朗少年反差太大,淩南甚至察覺到了冷一非的一雙枯手,安放在薄毯之上微微發抖……他這樣,還怎麼力挽狂瀾?
「你倒是老的快」淩南話語裡盡顯譏諷,冷一非表情未變,笑說道「老得快,未必死的快,年紀輕也不見得活的長久」
這一刻,淩南幾乎看到了,這個人背負的積年仇恨,已經化成了礫石。化不開,擊毀也不見得容易……
「要奪我淩家兄弟的命何其簡單,也用得著費這般心思伎倆?我看你冷一非,也不過如此」
冷一非輕咳了兩聲,卻仍帶著笑意「嗬嗬嗬嗬,黎郎這般費心的教導你,我還以為又會是一個狠角色,即便不是當年的淩昆,也會是第二個淩洋……可惜啊可惜……」
冷一非的譏諷正中淩南的軟肋,看向冷一非的目光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凜冽
「要殺便殺,廢話少說」
「要是真想殺你,還把你帶到這裡來有什麼用」冷一非掏出手絹捂在嘴上使勁兒咳了幾下,站在身後的維特頓時不安起來,淩南似乎看到了十幾年前,當年的冷一非就站在冷四的身後,情形如同今日這般。
「最近你們西街不太平……我不過帶你回來避一避,免得你那兩個狠心的哥哥讓你去堵槍口」
「就算淩家人都不在了,西街還有我師父,你休想再在西街佔到一席之地」
「哈哈哈哈……」冷一非的笑聲在倉庫裡迴旋,連賈淩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悲啊可悲,早知道淩家人愚鈍到這種地步,我還回來做什麼呢?」語畢又是一陣笑聲
「你把話說清楚,你什麼意思」
話已經說的再清楚不過了
冷一非突然將蓋在腿上的薄毯掀開,一雙纖腿猙獰的呈現在淩南麵前
「廢話說完了,淩家欠我的債,從你這兒開始還吧」
維特一招手,從倉庫外麵進來五六個手下,清一色的黑衣,手上竟然是胳膊粗細的長棍,說話間淩南的右腿便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棍,那人下手不輕,如若打在關節處,淩南的這條腿恐怕已經折了,一個人打完下一個人接上去,如此反覆,淩南卻不吭一聲,隻是唇上深陷的牙印裡全是鮮血。
10餘下過後,淩南隻覺得麵前一聲慘叫,正要揮向自己的棒子應聲落地,一根手指長的鋼釘結結實實的射穿了那人的手掌,淩南全身頓時冒出層層冷汗……這孩子不要命了嗎?
冷一非瞇著眼睛看好戲的空當,一個身影從側麵穿梭過來,幸好維特眼疾手快,否則那根一米長的鋼筋早已戳進了冷一非的喉嚨,賈淩還是手軟了,如果在武器揮出的一霎不停頓拿一下,認10個維特都休想攔住他的攻擊……隻可惜,賈淩終究少了那麼一股狠勁……
「是你」
維特認出了賈淩,半年前的那場三對三較量,這個孩子贏了維維安,從而使黑狼輸掉了那場比賽,賈淩此刻已經被另外幾個手下牽製住,沒吃虧但也沒得到什麼好處,對方招招致命,他卻總在關鍵時候心軟。
「這個孩子是誰?」
「淩南的手下……」
淩南向維特看去,維特的目光果然躲閃開來,維特不可能不知道賈淩的身份,他這是在敷衍冷一非,還是在幫自己呢?
走神的時候,冷一非將右手從薄毯下抬起,手上竟然多了把手槍,槍口慢慢轉移到賈淩的方向,淩南斷喝一聲
「賈淩——」
淩南的呼叫讓賈淩頓時有了警惕之心,少年縱身一躍,子彈打在黑衣人的身上,可是這一聲「賈淩」卻讓冷一非精神一振,瞇成一條縫的雙眼緩緩移向維特
「他就是賈淩?」
淩南心裡暗叫糟糕,一時情急竟然叫出了賈淩的名字,這下,閻王老子來都別想救出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