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文妃剛剛差人送來了不少東西。”
掀開托盤上的紅布,楚雲夕看了眼,是些精致的琉璃製品,還有幾盒胭脂水粉。
文妃這是在向她示好,公然送禮,就是要告訴別人,她站在楚雲夕這一邊。
“這些胭脂倒是挺合我心意的。”楚雲夕打開了其中一盒胭脂,聞了聞,胭脂散發著一股十分清淡的香氣。
她雖然也用胭脂水粉一類的,但是用的大多是淺色的,不含香味的。
夏鳳嵐看著文妃送來的東西,心裏堵得慌。文妃送來的東西,全都是照著楚雲夕的喜好來的。另一個人如此了解她的夕,讓她莫名覺得不舒服。
“鳳嵐,怎麼不說話?”楚雲夕拿著一塊琉璃玉佩,覺得顏色十分適合夏鳳嵐的膚色,正要送給她,卻發現夏鳳嵐格外的沉默。
“這個文妃,很是了解雲夕。”言語間不自覺帶上了一絲酸味兒。
楚雲夕一聽就聽出來了,放下手中的東西,摟過夏鳳嵐,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鳳嵐,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吃醋的表現嗎?”
“才,才沒有。”夏鳳嵐微微紅了紅臉頰,說道。文妃是皇帝的妃子,怎麼可能對楚雲夕有意思。隻是有別人了解楚雲夕,她莫名的會覺得不安。
剿匪,那麼漫長的時間,她的夕又那麼優秀,她不免擔心夕招蜂引蝶。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楚雲夕問著夏鳳嵐。
“再過不久,夕就要去剿匪了。”夏鳳嵐說道,“要好長的時間呢。”
“我會日日給你寫信的。”輕撫著夏鳳嵐的臉頰,楚雲夕說道,“這樣,你就會覺得,我日日都在你身邊。”
“這可是你說的。”夏鳳嵐抬起頭,看向楚雲夕,說道,“一日都不許落下。”
“好。”楚雲夕勾了勾唇,眼底滿是笑意。
剿匪的日子越來越近,夏鳳嵐的內心也開始變得焦慮,甚至都不願意離開楚雲夕半分。
楚雲夕明白她的心思,也日日都陪伴著夏鳳嵐,甚至連早朝都稱病不去了。
剿匪在即,為了平複皇後的心境,皇帝去看了皇後。
“皇上。”給皇帝盛了一碗甜湯,皇後說道,“京城中人都知道,雲夕那個孩子,對王妃的愛護是到了骨子裏的。臣妾這幾日尋思著,剿匪的時候,獨留王妃一人在宮裏,難免會因為擔心而分神。皇上既然賜予了王妃‘賢德’的稱號,自然要讓王妃同去,來彰顯這個稱號才是。”
“後宮不得幹政,皇後是忘了?”皇帝說著,眼底閃過一絲犀利。
“臣妾失言,還請皇上恕罪。”皇後立即跪下,說道,“臣妾也隻是希望天下萬民都知道,‘賢德’王妃不是白得了稱號的。”
“起來吧。”喝了口甜湯,皇帝皺了皺眉頭,覺得味道有些膩了,放在桌上,淡淡說道。
“謝皇上。”皇後說道。
“朕還有些奏折沒看,就先去禦書房了。”皇帝說著,就起身離開了。
“娘娘,您為何非要提及王妃的事情呢?”錦繡低下頭,問道。
“你沒聽過英雄難過美人關嗎?”皇後輕聲笑了笑,說道。“隻有王妃在身邊,夕兒才能夠分神軍營那麼混亂的地方,光是保護王妃就要費不少精神了,她又怎麼能全神貫注剿匪呢。隻要她一鬆懈,朝兒便能取而代之。”
副將的位置,從來都不是她想要的。她的朝兒,必定要坐上主帥的位置,大勝而回。
“皇後為了晉王,真是費勁了心思。”錦繡說道。
“隻要晉王最後能成功坐上那個位置,什麼都是值得的。”皇後的眸子,微微深了深。
剿匪的聖旨終於下來了,楚雲夕為主帥,皇帝還特點了夏鳳嵐同去。
夏鳳嵐聽到這個旨意的時候,麵上的喜色根本藏不住,她原本以為要和夕分開好長一段時間,卻沒想到,皇帝讓她同去。
楚雲夕麵色卻是難看了好幾分,問道:“公公什麼意思?”
“恭喜殿下了。”公公扶著楚雲夕起來,說道,“皇上念及您和王妃新婚燕爾,感情頗深,也不忍心你們相隔兩地,所以恩準了王妃的同行。”
“敢問公公,王妃是以什麼身份前去的?”楚雲夕問道。
“自然是以殿下家眷的身份。”公公笑了笑,說道。
“自古以來,就沒有帶著家眷上戰場的先例!”楚雲夕冷著臉,說道。皇帝這個舉動,不僅是陷她於不義的境地,更是把鳳嵐拉入了危險的漩渦。
她一個皇女為主帥,軍中必定不少人都無法信服她。現在居然還要帶上王妃,軍中的將軍恐怕隻會覺得她荒淫無度了。
真是好狠的手段。她這個樣子,就算是剿匪取勝了,在外的名聲也不會太好。不管她在怎麼英明神武,不明就裏人也不會覺得她一個帶著王妃上戰場的荒唐皇女,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
“皇上的意思是,王妃既然有‘賢德’的名號,必然是要同殿下共甘苦。”公公說道。
好一個“賢德”!
傳旨的公公離去沒多久,楚雲夕就命令墨蘭備下轎攆,她要進宮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