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魚。
顧淮寧走到廚房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梁和這個小姑娘正捲著袖子與那條魚作鬥爭。明明是怕血,卻還是忍著下手的模樣讓顧淮寧莞爾。想了想,他走了過去,一把拿過了她手中的刀。
梁和被他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隻得站在一旁呆呆地看著他刮魚鱗去魚鰓。
「不擅長做飯?」他開口問道。
梁和低頭,悶悶地嗯了一聲。
「沒出國之前跟外婆住,外婆做得一手好菜。出國之後則是完全靠西餐湊合,一個三明治總比滿漢全席來得簡單。」
真是意料之中的事,顧淮寧淡淡一笑,把手中處理好的魚交給了張嫂,將手放在水龍頭下認真清洗。「學學做飯吧,跟張嫂或者你的外婆。」說著他攬著她的肩膀走出廚房。
「我也是這麼打算的。」梁和覺得羞愧極了,他這樣的人,看上去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竟然會下廚,最起碼比她好。總不能每次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都讓他洗手做飯吧,去外麵吃更不是長久之計。
張嫂的手藝極好,做出來的東西美味的讓人差點把舌頭和著食物一同吞掉,看來顧淮寧讓她跟張嫂學學做飯還是抬舉了她。可惜,麵對如斯美食,梁和還得一邊正襟危坐地吃著一邊回答顧家長輩們的各種問題。
「淮寧啊,結婚之後你媳婦不跟你一起去部隊麼?」問話的是顧淮寧的二叔,顧長明。他和顧淮寧在同一個軍區工作。顧長明擔任政委,而顧淮寧則在下屬某集團軍。
「梁和還有工作。」男人淡淡地回答道,言下之意自是不去。
「哦?這倒沒聽你提起過,和和在哪裡工作?」李琬看著梁和問道。
「在市裡一家雜誌社。」梁和認真回答道。
李琬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之後就不再說話了,梁和不知道她的意思就不便冒昧開口。她記得顧淮寧在結婚之前曾親口承諾,他們要的不過是這一層關係罷了,實質內容並不重要。所以按理說她犯不著辭掉工作離開C城。
「那你小子就把新婚媳婦丟在C市回部隊?哎,我說梁和啊,你捨得麼?」小叔顧長安笑著打趣麵前這對新婚夫婦。
梁和立馬緋紅了一張臉低下頭去,顧淮寧瞥了自家最沒正形的小叔一眼,護犢似地攬住梁和的腰,「小叔,放過我們家小姑娘吧。」
此言一出,眾人俱笑,都放過了這個話題。
梁和算是逃過一劫,可心臟卻仍舊快速跳個不停。週身氤氳著大衛杜夫淡淡的香氣,揮之不去。再抬頭看顧淮寧時,淡漠中帶有輕微的笑意的表情,讓她微微晃了神。
回到家時已是傍晚,梁和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換上舒軟的拖鞋向浴室衝去,那背影在顧淮寧看來,倉皇地像在逃一般。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地笑意。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姑娘是聰明的,他想做的,不用他明言或者暗示,她都能配合的很好,連他一向精明的母親都被瞞過,於是對於這樁婚姻,顧淮寧最初的印象是——不算太壞。
不可侵犯
梁和曾經被賀安敏問到過這樣一個問題——假如有一天早晨醒來看見枕邊有一個男人,你會有什麼樣的感覺。
正待梁和想答案的時候,好友賀安敏已經大大咧咧地替她給出了答案,「你這還不簡單嘛,像你這種不願意結婚的人,一個男人睡在你身邊唯一的可能就是一掖情!」
一掖情。記得當時自己的反應是反手給了賀安敏一個爆栗子。現在看看身邊的男人,梁和想,如果讓他知道她腦子裡現在的想法,估計給她的待遇就不僅是一個爆栗子了,大卸八塊似乎都是可能的,因為他看上去是那樣的,嗯,神聖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