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1 / 3)

事總是無孔不入,防不勝防。為郡主的安全著想,還是盡快回府吧。待在宮裏沒有名分總不會有什麼好傳聞,郡主要注意自己的名聲。”

月華麵色微有尷尬,不甘中夾雜著女子的怨恨,終於她吸了口氣道:“皇後娘娘,月華本也不信情愛,更不必說一見傾心,可是娘娘難道不知道陛下是怎樣的男子嗎?他就這樣淡淡掃過你一眼也能讓你的思緒跟著一起走,月華願意為了這一眼付出全部,我的青春,我的生命,隻為了留在他身邊。”她說至動情處竟雙膝並地,雙手抵著額頭行了個叩拜的大禮,這是她第一次行大金的禮儀,然而卻是為了做我夫君的妃子。

我的雙手漸漸握緊,腦海裏回憶起那個剛烈又敢愛的女子,她曾對我說:你不能死在這裏,他是真心在意你,我不要他難過更不要他恨我……

“娘娘?”侍女雲翕在身後輕輕喚了我一聲,我才恍然回過神來,月華仍然紋絲不動的俯首跪在那裏。

“如果在你做那件事之前,本宮或許會感動。但是現在先生的傷勢,你要怎麼彌補呢?”我冷冷看著她,她猛地抬頭看著我,眼裏是驚訝,懊悔,恐懼與怨恨。

“藥房內的人都已經查遍,那日皇上忽然暈倒,是我讓你去藥房找晚忻侯的,後來晚忻侯來了禦書房,藥房隻剩下馥眠和先生,先生眼睛又看不見,月華郡主,你能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嗎?為什麼先生的藥裏會有毒?”

月華恨恨的看著我,似乎覺得隻要我沒有證據就不能處置她。

“先生和你沒有冤仇因此你沒有動機害他,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你以為那碗藥,是我的安胎藥了?”我忽然說道,月華眼神微微一怔,“隻要是做過的事,就一定會有證據的,郡主不可以太僥幸。”

我說完便要離開,然而這時胤寬忽然趕來了,因是後宮之殿,他隻能在殿外說話:“娘娘,方才晚忻侯派人來傳了話,子桑先生的眼睛……毀了……”

我頓時腳步不穩向後跌去,雲翕急忙扶住我,我的肩膀忍不住顫唞,“先生……他這樣一個幹淨平和的人,怎麼能……”

“娘娘!”月華這時站直了身子對我說道:“娘娘不覺得是自己的錯嗎?”她質問我道,她的侍女想攔住她,然而她卻似乎想一吐為快,“因為娘娘所以才會牽連到別人,娘娘說的對,我自然不用害子桑先生,即使我去害娘娘,也是月華的錯,月華承認,反正得不到他的心也入不了他的眼,我從未如此卑屈的去求一個人的青睞,然而他……卻值得……”

我想不到她會如此坦然的跟我承認,“郡主在下毒時便該知道,做錯事就會有相應的懲罰。”說完我快步離去,胤寬和雲翕跟在身後隻怕我莽撞的傷了腹中的孩子,一路戰戰兢兢忐忑不已。

先生的眼睛好不了了,這許多天來我一直深陷在自責與反省中,然而他卻反過來安慰我,甚至笑著說他不靠眼睛就能去辨別各種細小的無味的藥材。我看著他臉上的白綾,好不容易擠出一絲笑意來,心裏的內疚和遺憾卻是怎麼也填補不了。

我答應先生給他一個交代,然而他卻笑著拒絕了,他對我說:“兩國邦交不可輕易破壞,若你實在不能釋懷,便借此機會將月華郡主送回南鉞,也好了卻你的煩憂。”到此刻,他竟然還是想著大金,想著我。

我按照先生的意願將月華交給了穆恩,讓他護送月華回國。

而月華離開的第二天,先生也呈了辭表,理由便是戰事停歇,天下初定暫時用不到他了,況且自己的眼睛也不能再替大金分擔什麼。

此時璟夜還沒有醒來,我終於決定私自用他的印章在折子上刻了一個準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