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是嗎……”
“我試過自殺的,但是是小時候試著玩的。不懂事,對周圍的事沒什麼感覺,就是覺得自己應該很絕望,所以就想自殺試試看。”
“吞了很多安眠藥,意外的除了比平時多睡了兩個小時之外,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好像從那個時候開始真正感到自我厭惡,因為會對自己說了——你怎麼不去死啊,這樣的話。”
過了很久都沒聲音。
“——別撒謊了。”跡部景吾突然用力把她扭過來,攥住她的手腕,解開她很寬的手表帶。燦爬滿淚痕的臉還沒有做出表情,手腕內側像蟲子一樣盤踞著的可怕傷疤讓真相昭然若揭。
“你騙我做什麼。什麼安眠藥,是割腕吧。”他殘忍地說,“沒感覺、試著玩……都是亂說的,分明是自己熬不下去了對不對?”
她瞪著眼睛看他一陣,低下頭去遺憾的笑著。她或許隻是有些遺憾。
我是說或許。
你或許想他怎麼看的比幸村還多。
你或許想,也許他看懂了很多但是不願意說。
你或許想,他也許是明白她的。
我是說,或許。隻是或許。
我哪裏看得懂你,星野燦。
“你的秘密,”跡部向她的位置挪了挪,他從沒有這麼小心翼翼過,“我不會給你說出去。”他怎麼還有閑心說這話。這幾個星期因為這女人出的事情還算少嗎?就在剛剛,他還抬手給了和美一巴掌,打得他至今來不及想那是怎麼回事。
——碰到星野燦之後就沒有一件事情搞得明白的。
“你這算是安慰嗎。”她苦笑了一下。
他突然很想開口說什麼,但是頓了頓有什麼也沒說。不該說什麼的,他根本不能體會她,那說什麼別的呢。
“那就算是吧。”遺憾遲遲難以消退,他終於選擇了同樣的一個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下篇(6)
6.
[耶穌對尼哥蒂姆說:你需要重生。]
星野燦的《聖經》翻在約翰福音的第三章。飄窗開著,午後的風突然把書頁吹亂了。她無奈,隻好重新去尋找那一頁。
但是心被風吹亂了。
他們現在幹什麼。整個上午是誰給他們準備食物。櫻井真弓為什麼沒上來嘲諷她。佐藤和美是不是已經回東京了。
——星野燦你是不是愛多管閑事了。她突然笑翻在地板上。
“你還看這個?”真弓進來的時候沒有聲音,但是並沒嚇到燦。因為她猜時間差不多她快來了。就像是小遊戲一樣,兩個人僵持,先熬不住的一定是櫻井小姐。
真弓光著腳進來,她笑盈盈地拾起地板上的《聖經》遞給燦。
“看著玩的。”燦坐起來接過書,“我可不像文藝青年,明明不喜歡還時不時就‘拿著《聖經》到麥田裏去’好像自己很有情調……要麼就俗但是你喜歡,要麼你不喜歡但是真高雅,自己又不喜歡又裝高雅,兩頭都占不著,演給誰看啊,哈哈……”
“你今天笑得特別多。”真弓表情很怪的在她旁邊坐下來,“你不餓啊?昨天晚飯也沒怎麼吃,今天早飯午飯也沒吃,真熬得住。”
“你又沒來叫我吃飯。”
“叫你你會下去嗎?”
真弓很認真地凝視她的眼眸,燦慢慢地低下頭去。
她還是了解她的。她一定也想問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了。可是她到底沒問——當然,或許她早就已經問過了知情人。
第一次發現秋天的午風是暖的。站在白色的飄窗前能看到掉落的青黃的葉子、神奈川藍色的海。星野燦知道這可能是一個很俗套的描寫,但是,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