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大賽的資格的陰影都拋到了腦後。
“你怎麼就一天到晚不幹正事呢?”獨處的時候,星野燦不得不把頭從書裏稍微抬出來一些,向上翻著眼睛從眼鏡以外的範圍看出去,麵前的跡部景吾一直在焦慮的踱步。
跡部怨怨地瞥了燦一眼,心想這女人真是神經大條。哪有他們這樣生疏冷淡的男女朋友?直到現在星野燦對他還是冷冷靜靜地可以保持著距離——他竟然連她的手指都沒碰過!大少爺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我看你呐,現在是不是連球都不想練了?你應該不會是進不了全國大賽就給隊員放假的人吧。”燦保持著翻眼睛的姿勢瞥了跡部一陣子,旋即又低下頭看她的書去了。
當時跡部景吾真的很想怒喝燦一句,難道就看不出來他這樣失魂落魄的都是因為這個新女朋友?
——和他之前那些玩玩的“女性玩伴”比較起來,星野燦顯得複雜的許多,大概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格外的中意這樣吸引著他的燦。燦想要什麼,他並不確定。
感到跡部的一直無言,燦隻好收起了書。摘下眼鏡放在一邊,輕輕歎口氣:“跡部君,為何喜歡上我?”
“本大爺說過很多次了吧女人?別再問了。”跡部顯得有些不耐煩。
燦搖搖頭:“總要有個理由的。要是我讓你這麼煩躁,你何必喜歡我?”
“你這樣總是反反複複的有意思嗎?”跡部幽幽的睜開眼睛。燦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他那樣淩厲的眼神。
“反反複複的人是你才對。”燦見跡部這樣按耐不住,莫名地也有些火氣,“你有真的喜歡我嗎?你還不是因為我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激起了你的征服欲?我答應跟你在一起也是,因為你對我好、你很簡單我才答應的,我們有什麼區別嗎?各取所需而已,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那麼煩的樣子也拿來煩我?!”
燦連珠炮一樣靜靜地吐出這些字方才有些冷靜下來。她知道自己這麼說太傷人了——她並不是、至少不完全是這麼想的,可是跡部瞪著的驚詫的眼珠已經再難顯出平複的色彩。
——她已經習慣那樣去傷人了。和那些狠狠地傷害過她的人一樣,她早就把口不擇言變成了本能,她試圖用鋒利帶刺的語言狠狠還擊,卻不知道每次傷得更重的人恰恰是自己。所有那些被她傷害的人全部沒有中招,偏偏是她最不想傷害的人被她無處安放的惡意刺得遍體鱗傷。
“對不起……”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跡部幾乎是帶著哭音,把燦嚇了一跳。他眼光閃爍,眼眶紅紅的,好像隨時都能流出眼淚,“星野燦,我沒有一秒鍾想過要去征服你再把你丟掉。你知不知道本大爺辦酒會那天……”
他突然住嘴了。她怎麼會知道呢,當他看到她光著腳坐在走廊冰冷的大理石板上、當她哭著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裏,他早就決定放棄為難她。當他在神奈川合宿的別墅的屋頂找到她時,他一直猛跳的慌亂的心瞬間平複下來的落差,驚得他想打她一頓。當他揭穿她曾經試圖自殺的真相時,他簡直想把自己的一生都獻給這個活在苦難中的、不停傷害自己卻還是頑強活下來的姑娘。當他忐忑的家裝強硬的說要等她去北海道的時候,他心裏多麼失落她的拒絕、他有多麼憂心,萬一她不願意去……當他們出現在津道紀江的麵前時,她也不知道他歡欣又緊張,好像帶女朋友回家見家長一般。
還有那個她點頭的平安夜,他多麼想要吻她。但是他忍住了,因為驕傲如他,第一次考慮到或許女生並不願意如此。
他不習慣這樣的付出,所以當他想到這些的時候簡直委屈的要哭出來。他沒想過原來這樣的愛仍然不足以打動這個鐵石心腸的女生。枉費他這樣用心的去揣摩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