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像是在也不會起來了……
贏了嗎?!
她覺得自己很快就要失去耐心了。跡部竟也站在球場上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越前龍馬竟然又緩慢地站了起來。
一記ACE球——跡部,仍然動也不動。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燦感覺自己周身都是真空的,她一個人慢慢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回放著剛剛過去那一幀鏡頭……就這樣,結束了?
跡部景吾對那記發球毫無反應。他大汗淋漓,目光呆滯,手中緊握著球拍,甚至在這一球之後的很長時間都沒有反應。燦越來越不安,非常想要跑下去看他怎麼了。直到不知道前排的哪個冰帝的隊員喊了一句:“跡部……失去意識了?!”
是嗎?……即使失去意識,也要握緊球拍、以站立的姿態在球場上、像個君王一樣麵向自己的夢想嗎。景吾,網球對你而言,是這樣重要、關乎尊嚴的東西嗎。
星野燦心裏充滿苦澀。可惜命運不眷顧,他已經三次輸在了青學手上。從幸村身上她早已知道一個人能對夢想執著到何種地步,但她從沒想過,這世界上還有千千萬萬的人也在為之跋山涉水、翻山越嶺,這其中便有無奈的跡部景吾。他是天之驕子,所以注定會走一條“成功”的道路——至於那是不是他想要的,沒有人會在意。幸村可以肆無忌憚地追求夢想,可是他呢?總有一天,會有誰記得年輕有為的跡部家的獨子曾經對網球充滿執著呢?
那時的他,還會是這般神采飛揚的模樣嗎?
“喂!小鬼!你要幹什麼?!”前排傳來宍戸暴躁的聲音,燦方才回過神來。隻見剛剛還在另一邊球場的越前龍馬輕巧地跨過球網,手中一把剃刀,臉上是有點邪佞的笑。
燦“蹭”的從座位上彈起來。他要幹什麼?他難道……
“雖然趁你失去意識的時候動手挺失禮的,但這是賭局吧,ne,跡部?”越前笑著走到跡部麵前,而失去意識的跡部景吾無法回答。
“說好的,輸了的人要剃光頭——你還差得遠呢。”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再一次讓他尊嚴受犯?為了打進全國大賽,他已經承受了多少次的屈辱?多少次他隻能看著勝者的勳章被別人取走,自己隻能品嚐失敗的苦澀?這個小鬼,連這點尊重都沒有嗎?
“給我住手!”星野燦可能一輩子都沒有這麼大聲地喊過,怒氣衝衝、底氣十足。霎時越前停下了動作,前排的人也都回頭尋找這個意外的聲源。她那麼緊張,感到自己的心突突地跳。比賽總是有輸有贏,跡部景吾輸了就輸了,她相信他會坦然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但是他在這條路上付出的不比任何人少,憑什麼不能得到最起碼的尊重?!
星野燦飛奔下樓,跑入場中。她瞥見了櫻井真弓。真弓灼灼的目光看向自己,似乎沒想到她會出現。
“嗯?……你是誰。”越前懶懶地問。燦輕輕看他一眼,和自己差不多高。她因為奔跑而起伏的氣息還沒平複,卻無比平靜地摘下帽子。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隻是希望你留一點基本的尊重給你的對手。我知道你們有約在先,你要頭發是嗎?我的和他的,對你來說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區別。”
小鬼或許是被她的平靜鎮住了,也可能是比賽打了太久反應有點遲鈍。燦很容易地從他手裏奪下了剃刀,在越前錯愕的目光中,燦帶點棕栗色的頭發落在了地上。
“我是女生,所以剃我的頭發你或許會更有成就感?你需要我剃成光頭嗎?”燦對越前冷嘲熱諷,說得他一時語塞。
“呃……哼。不用了。”少年別扭地把臉別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