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隻手臂竟是猛地從地麵竄出,顧白錦反應過來便是急忙後退了幾步,卻仍是被抓住了一隻腳。

“顧師弟!”雁初出聲喊道,他話音剛落,顧白錦早已手掐法訣,將那些纏住自己的怪物一一斬掉。

“師兄,走!”顧白錦忽的轉身,抓住雁初的手腕就是運起淩風術。這陣法裏下了禁術,並不能禦器飛行,不然他們二人又何必徒行這般長的時間?

到了結丹期,運用起淩風術自然不是以前所能夠比擬的了。

顧白錦生怕與雁初走散,時刻都注意著雁初是否在自己身旁,甚至緊緊的抓住雁初的手腕。

這片水霧迷蒙,越是深入越是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師兄,我們怕是又要困在此處了。”顧白錦話音剛落下,耳旁卻傳來了一陣低沉的輕嗬聲,引得他轉過眸子去看,竟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抓住的竟是當初那名紅衣孩童的手!

這紅衣孩童隻是一直發出那種沙啞的笑聲,聽上去並不像是一名孩童的聲音,反而像是年邁老者滄桑的聲音。

除此之外,紅衣孩童什麼想要攻擊他的舉動都沒有。

若不是覺得有異樣,顧白錦怕是就手掐法訣祭出法寶將眼前這名孩童劈成兩半了。畢竟自己一直抓著的人突然變成了敵人,任誰都會嚇一跳。

孩童仍是緊緊的盯著他,視線並沒有移開過。隻見孩童竟是流出兩行血淚,原本的眼白處化為了無盡的黑,而眸子卻還是血紅的。

“顧師弟。”就在此時,雁初似乎從後頭追了上來,見到顧白錦似乎鬆了一口氣,表情也緩和了不少。

可他又是看見顧白錦正緊抓著那紅衣孩童的手不放,不禁蹙了蹙眉尖。

“師......”顧白錦這見到了雁初,哪裏還有什麼疑慮,便是想要將這名孩童的手給甩開來,可是這名紅衣孩童倒像是纏住他了一般,反過來抓住他不放了。

紅衣孩童力氣大得很,將顧白錦拉住似乎並沒有耗費他多少力氣,可他仍是那樣盯著顧白錦,麵目從最原先的清秀變得有些猙獰,有幾分可怖。

他甚至發出一種怪笑聲,沙啞且又斷斷續續,讓人滲得慌。

但卻讓顧白錦一驚,又是抓住了孩童的手,不禁退了幾步。他記得他一直抓著雁初的手,不曾放開過,又怎麼會突然變成紅衣孩童?

看來這片水霧也不過是個迷陣,想要迷惑他的心智,要不然,紅衣孩童又怎麼會一直毫無攻擊他的舉動,而是這般抓住他的手?

【師兄,你若是能聽得見,便回我一聲。】他與雁初修煉的雙修之法可在暗中傳音,且他人無法察覺。眼前的到底是不是雁初,很快他就能知曉了。

【嗯。你我看來是陷入對方的迷陣之中了,我雖不知你眼前是何種狀況,但千萬小心。】雁初回了一句,這讓顧白錦安心不少。

“顧師弟?”雁初似乎沒有想到顧白錦會作出這般舉止,似乎神色帶著些許疑惑,聲音清冽的喚了一聲。

顧白錦這時才淡笑解釋道,“師兄,倒也不是我不信你,隻是這水霧蹊蹺,我若不證實一番,怕會落入圈套中。”

雁初聽了這話,站在原地並沒有向前一步,而是靜靜的望著顧白錦。

“師兄,你我什麼關係?”顧白錦笑問。

“雙修伴侶。”雁初冷聲回答。

“那既如此,你我誰在上?”顧白錦仍是那樣笑意盈盈的,一雙點漆般的眸子深邃得很,哪裏能看出半點破綻?

雁初頓了頓,才回道,“自然是你在上。”

“嗬,你猜得不錯,但我知曉,師兄絕不會這般答我。”顧白錦冷笑著,他與雁初一直相伴了如此長的時間,早已對雁初的性子了解得十分透徹。

顧白錦又是退了幾步,續道,“你似乎不太一樣,莫不是你就是施下這陣法的人麼。”

隻見“雁初”笑了,帶著幾分狂妄,顧白錦可未曾見過雁初有這樣的神情,可想而知,這人的確就不是雁初。

“你們二人心性倒是比其他人沉穩得很,出乎我的意料。”這說話聲不再是雁初那樣清冽的嗓音了,而是變成了一種低沉伴著些許沙啞的嗓音。

他話音落下,四周的水霧逐漸散開,這時顧白錦才能看清自己身處的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眼前的人已然不是雁初的麵容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約莫三十餘歲的男子,身著一襲青衫,秀發是淡色的青藍,眼眸卻是血紅色的,看上去妖冶非常。

再認真一看,顧白錦看到雁初仍是站在自己身旁,之前所見的那名紅衣孩童早已不見了蹤影。

他腳下的地麵是由血紅色的晶石所鑄成的,而眼前男子的腳邊,還躺著兩具屍體,麵目已然分不清是誰,但看那衣裳,應該是金霧遠與另外一名結丹期修士才對。

不過並未見到墨氏兄妹的屍體。

很顯然,眼前的這名男子,已然不是結丹期的修士可以對抗的了。

“你在吸食精血?”雁初眸子微微一凜,瞅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又是看了一眼男子,“修仙者若是吸食精血增進修為,不僅會成為邪修,且決不能步入結丹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