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幼童的手上,能有多少肉?撕扯下的皮肉又是否見骨呢?
那已經變的幹硬的皮肉至今還在她的密室內放置著,可是這個女子的手上卻沒有絲毫疤痕?
是用了冰蓮玉露,還是清風無痕,才能將這麼巨大的疤痕掩蓋掉?
若她是尋常的女子,定然用不了那珍貴的靈藥。
若她用了靈藥,那為何她又流落街頭,失去記憶呢?
還是說,真的如她所言,她隻是雪飛瓊,不是花若彩。
雪飛瓊的臉上漾出淡淡的紅,她羞澀的閉上眼睛道:“你太誇獎我了。”
“在被賣之前,你一直都做些什麼呢?”這雙手柔嫩白皙,應該不是窮人家的女孩吧。
提起這件事,緊閉雙目的雪飛瓊立馬睜開眼睛,她的眼睛裏閃現出無比的憤怒:“是我的叔父,在我的爹爹死後,他霸占了我家的財產,還把我賣給了人販子。我好恨,我想殺了他!”
“惡人自有惡報,你現在是安全的,以後隻會比他生活的更好更如意。”姐姐以前說過,對付敵人,並不一定要殺了他,隻需要你自己達到一個他無法到達的高度,他就會崩潰,會惶惶而不可終日。
她一直信奉姐姐的話為至理名言,所以,對於雪飛瓊的恨意,她如此的規勸。
雪飛瓊一怔,隨即燦爛的一笑,她輕輕的叫了一聲:“冰言…”
花冰雪支起身體看著她。
“遇見你,真是一件幸事。”
“能夠遇見你,我也覺得很幸運,你是冰神送給我最好的生辰賀禮。”她終於找到她想要找到的人了,雖然這其中有很多她想不明白的地方,可是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從看見她的容貌,看見她的眼睛的那一瞬,她就知道,若彩又回來了。
生辰賀禮?
“飛瓊願對冰神起誓,我願意永遠在藍冰言的身邊,看著她一輩子。”夜來風急,吹的窗外的樹枝瑟瑟作響,但雪飛瓊的話還是被花冰雪聽了個正著。
這是她有生以來聽過的若彩的第一個誓言,就算是夢也好,真的很美很讓她心醉呢。
一夜呢喃,床幃中的兩人各懷心思的交流著,或是口不對心,或是一笑而過。
清晨,是花清雪的敲門聲驚醒了熬夜談天的兩人。
“姐姐,姐姐,起床啦,起床啦!”被傾顏女帝帶在身邊,並叫她姐姐的女子,不會有第二個。
雪飛瓊起身,被子從她身上滑落,雪白的藕臂在大紅錦被的映襯下如同羊脂白玉。
她側頭,看向好夢正酣的花冰雪。
身為女皇,竟然可以睡得這麼安逸,和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在一起,竟然沒有任何的防範。
是自大還是無腦?
還是,因為天定所以無畏?
看著那因為呼吸微張的紅唇,雪飛瓊忽的計上心來,她順著剛剛的位置倒下,閉上眼睛輕輕的翻了個身。
四唇相貼的瞬間,她感受到了淡淡的溫熱以及芳香。
她沒有睜眼,她在等待著花冰雪先睜開眼睛。
她到底喜歡的是男子還是女子呢?
她會怎麼做?會推開她還是會順勢占有她?
神使的妹妹,冰月第一個女皇帝,天下第一美人,真龍選擇的天子,怎麼會有人這麼幸運,占盡一切的優勢?
有她在,別的人就隻是陪襯,有她在,有的人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在花影,除了花冰雪和花盈雪真正被老百姓熟知的又有幾個?
她口中心心念念的若彩,明明是被她陷害的,可她為什麼又惺惺作態的做出這種嗬護,珍惜的樣子?
花冰雪醒了,在雪飛瓊靠近的一瞬間,她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