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叫人神不知鬼不覺。哪怕公館裏都是她的人,但這年頭哪裏會有人給你錢過不去!總歸會有路子可找的。”
屋子外傳來了雜亂的皮鞋聲,兩人便停止了交談,下一秒,曾和頤梨花帶雨地推開了門,一頭撲進了曾夫人懷裏:“娘,你要給我做主啊……你要給我做主啊……”
曾夫人蹙著眉,雙手捧起了小女兒的臉:“這是怎麼了?又與國璋使小性子了?”曾和頤哭的凶,整個人一抽一抽的:“娘,哪裏是我使小性子。他……他這幾年心裏頭想的念的都是那個狐狸精,那個賤女人。他今兒居然還為那個賤貨打我!”
曾方頤猛地起身:“什麼,還打你。”曾夫人按了按眉心,隻覺得頭疼。這三個女兒的怎麼就沒一個讓她省心的。
她正欲說話,隻見孫國璋已經走進了屋子:“娘……”
曾夫人取了隨身的手絹替女兒擦拭淚珠,半晌才道:“國璋,你們這是怎麼了?我知道和頤的脾氣不大好,平日裏你也總是讓著她。我這個做娘的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也時常訓她,讓她好生改改。但是夫妻兩個人,床頭吵架床尾和。娘我不像你們兩個,沒有讀過什麼書,不懂什麼大道理。但動手總歸是不對的,更何況你是男人。”
一番話款款說來,讓孫國璋低下了頭。
曾夫人見好就收,便道:“好了,好了,今日是你父親的壽辰,別弄得他老人家不開心。方頤,你帶和頤去你們裏頭梳洗梳洗。”待曾方頤進換洗室後,曾夫人方口氣極淡地道:“國璋,我生和頤那年已經三十有二了,從小到大,都寵著她,哪怕是一根手指也舍不得動她一下……”
孫國璋沒待她說完,便已道:“是,娘,是我不對。我不該動手的。”曾夫人微微一笑,隻作不知呂靜如之事:“好了,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定是和頤無理取鬧把你逼急了。我不是不幫你。但是你打人,怎麼也是你理虧。這樣好了,等下回府,你跟和頤好好認個錯,兩個人和和睦睦的過日子,娘就心滿意足了。知道嗎?”
孫國璋:“是,娘。”
曾和頤一邊任大姐梳洗,一邊靜聽母親的說話。隻見娘低聲軟語的,竟句句都是好話,她有些著惱地道:“大姐,娘怎麼也不幫我好好出口氣!”
曾方頤道:“你這個傻丫頭,娘這才叫本事。你好生學著點。你們家孫國璋是個強脾氣,吃軟不吃硬,這些年,娘早就摸準了。平日裏不是一直讓你好好哄著。可是你倒好三天兩頭的跟他賭氣……”
曾和頤道:“姐,我是咽不下這口氣。”曾方頤湊到她耳邊低低地道:“你放心,娘已經想了辦法了。”曾和頤抬頭:“什麼辦法?”
曾方頤:“你別多問。好生看著就是。”又幫她攏好了碎發,道:“好了,我們也是時候去萬福堂了。”
第二日,便是曾大帥的壽辰,曾府大門處,真真是車如流水。府邸內亦是一片喜慶喧鬧之聲。
因是獨子,這幾年來都是曾連同負責招呼貴客的。今年亦是如此,因唐寧慧體弱,曾連同叮囑她在自己院落休息,一直到快開宴席時才遣人請她與笑之出來。
唐寧慧特地穿了一件海棠紅的織錦旗袍,外套了一件曾連同叮囑巧荷必須給她穿上的黑色貂毛外套,便領著笑之進了廳裏。
那大廳燃了好些個暖爐,倒也暖和的緊。唐寧慧一進去,曾連同便含笑著過來,親自與她脫下了貂毛外套:“吃了酒席,你就回去休息。可千萬別累著。爹這裏不打緊的,他知道你身體還未康複,不會怪罪你的。”
因給曾家生下了曾笑之這個孫子,曾大帥第一次見唐寧慧便十分滿意。後來見她把自己的寶貝金孫教導的懂事知禮又孝順,曾大帥便對知書達理的唐寧慧更是百分白的中意。暗中甚至叮囑過曾連同:“笑之他娘,我看著好。你把這事早日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