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她先回到主屋,然後再送晚餐過去。”

“如果是這樣,那地麵上應該會留下來回的腳印才對。”

“對哦!葉月夫人的腳印隻有去沒有回。”

“葉月夫人明明在那裏待了一個半小時,卻沒有做任何可以讓自己脫罪的偽裝工作,這不是很奇怪嗎?”

“說的也是。因為四點半到五點半之間,外麵的天色還亮著,葉月夫人若回主屋,應該也會看到地麵上隻有她和武藤先生的腳印才對。”

“嗯,我猜想警方推論的狀況是,當時葉月夫人正在獨立房裏不知所措的時候,發現我們回來了,於是故意尖叫一聲,裝出昏倒的樣子,以便偽裝成第一個發現者。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些蟬殼又是怎麼一回事?”

“蟬殼?”

“你可能沒有看到,當時武藤先生的屍體被一大堆蟬殼覆蓋著,那些蟬殼看起來就像是被放進棺木裏陪葬的花一樣。”

“啊……”

美雪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金田一想起當時的景象,也不禁打了個哆嗦。

“武藤先生從小就是個蟬癡,他一直都在收集蟬和蟬殼。用花來埋葬愛花的人是一件很美、而且也能讓人接受的事情,可是蟬殼和花完全不一樣啊!那些覆蓋在武藤先生身上的蟬殼,看起來像是上千隻的蟲子正在啃蝕屍體一樣,簡直是恐怖電影中才會出現的畫麵。”

“好惡心啊!不要再說了。”

美雪緊蹙著眉頭,滿臉困惑地喃喃說道:“奇怪?明明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葉月夫人竟然隻是把蟬殼倒在屍體身上……憑這一點,我覺得葉月夫人應該不是凶手。”

“唉!我在接受偵訊時也提過這件事,可是偏偏赤井刑警的腦袋比劍持老兄還頑固。”

“阿一,劍持警官一點也不頑固,他每次都很認真地聽你這個高中生推理呢!”

“難道你忘了嗎?我們跟劍持老兄第一次碰麵的時候,他也一樣對我不理不睬的。”

事實上,金田一和劍持警官是在伊豆旁孤島上的“歌劇院”旅館初次相遇,當時那裏發生了一連串的殺人事件,金田一以遺傳自祖父身上那份驚人的推理能力找出真凶。

自從那次事件之後,劍持警官便相當佩服金田一的機智反應。

“那都是因為你太沒禮貌、太囂張的緣故。啊,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

“剛才不管你說什麼,赤井刑警就馬上反駁,我想你一定是在接受偵訊時說了什麼失禮的話。阿一,赤井刑警是大人,有時你也要站在別人的立場想一想。”

“嘿嘿!你有這麼成熟的想法,真是讓我望之生畏呢!”

“你看!你老是喜歡說這種嘲諷人的話。”

美雪不悅地將臉撇向一邊。

金田一見狀,趕緊把話拉回正題上。

“如果照這樣發展下去,葉月夫人一定會被當成凶手來定罪。葉月夫人現在一定拚命地辯解自己是無辜的,不過現場隻有她的腳印,這對她來說十分不利。唉!如果葉月夫人送去的晚餐不是三明治而是味增湯的話,至少還可以從水溫來推斷時間,也可以證明警方判斷死者死亡時間的一個半小時之前,葉月夫人並沒有到獨立房去。”

“說的也是。啊!等一下,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