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腰的男生女生見狀,紛紛看向李萌萌,眼見李萌萌堅強地微笑著衝大家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這才三五散開來回到原位繼續唱歌說笑,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包房中央隻剩下陳然倔強地站著,旁邊是一臉擔憂的杜雲。

那個男生熱情地衝陳然露出八顆牙齒,“不介意的話,我們坐下來喝一杯?”說罷遞過一隻杯子到陳然手裏。

“曦哥哥,你好久都沒有給我補習數學了。”遠處的李萌萌柔柔地喊了一聲,看陳然的眼神能凍死兩頭北極熊。陳然無意繼續逗留,幹脆地扔掉酒瓶,諷刺地說,“別,我這人有潔癖,你還是回去陪你的萌萌吧。”隨即推開門,大步流星踏步離出,也不管身後的杜雲。

一口氣衝出KTV疾走了很長一段路,抬頭看天,外麵已是星光如織。兩邊是搖曳的竹林,風有些大,惹得竹葉沙沙作響,空氣悶熱,讓人感覺窒息。陳然慢慢走了一段,忽然深呼吸一口,拔足狂奔起來。竹葉的聲音越發響亮,沙,沙,沙......合在一起,像是一片蒼涼的歎息。

陳然繞著竹林,一圈又一圈不停地跑著。

從小到大,所有了解她的人都知道,運動無能的陳大美女一旦鬱悶了,必定會發瘋似地跑步。仿佛隻有用盡全部力氣,才能把心裏所有的委屈和怨氣通通發泄出來,才能讓自己重新變成那個驕傲自信,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人人豔羨的陳然。

其實很多時候,越堅強的人往往越脆弱。隻是人們總是看不見,隻知道那些人強勢而霸道,卻忘了這樣的人才最需要安慰。因為在人前耗盡了精力,在人後就總是加倍憔悴,加倍的渴望被愛。

這也是小陳姑娘,如此迫切地渴望一個完美丈夫的,最最原始的原因。

八圈,足足一千六百米,終於讓陳然精疲力竭,她呼吸濁重地扶著一棵翠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你總算跑完了。”一個身影自黑暗中突然竄出,把個陳然嚇得半死。

“誰?”

“放心,不是搶劫的。”一張陽光明媚的臉出現在陳然麵前,靈動的眸子牢牢盯著她,忽然露出雪白的牙齒。“我叫高耀曦。”

“你跟蹤我?”陳然麵無表情。

“我以為,這條路人人都走得吧,何來跟蹤一說?”高耀曦的笑輕輕的,像是一縷拂麵微風。

陳然瞪了他一眼,沒說話,越過他自己朝前走。就在她成功地離跟蹤男相距有100步之遙,隻要再一個轉彎就能立馬將他拋到爪哇國去的時候,那個小黑影不知死活地喊:“喂,心情不好就心情不好,何必要掩飾呢?”

憤怒,它瞬間占據了小陳同學的大腦。隻見她“霍”地一下停住腳步。“你知不知道你很討人厭。”

那邊不示弱,繼續掐架。“某些人明明被說中了心事,卻不敢承認,哎~真是可憐,可歎,可悲啊。”

“你不覺得你無聊話多而且很欠扁麼。”這個人從頭到尾連名字都讓人覺得討厭。耀曦,耀曦,這麼外顯浮誇的名字,果然和李萌萌那種渣女很配。

“小生隻是看姑娘你麵色蒼白步履浮虛,怕姑娘你一時體力不濟力有不逮的時候,好助你一臂之力。”

“哪裏來的羅嗦和尚?”陳然對他半白不文的酸勁不感冒。“真真煩人。”

“台灣。”高耀曦看著她,忽然正色。“祖國的寶島,台灣。”

從台灣來的?陳然的腦子裏像是想到什麼,靈光一閃。“莫非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交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