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複玉帶著溢暄從水中冒了出來以後,上岸的部分人,再次跳了下去救人。
她頭上的紗笠早就掉在了河水裏,一頭黑發遮臉避目無人看清,錦瑟快步衝上了船隻,跪在了溢暄的身邊,看他肩上的血口,再看他雙目緊閉的臉,怒吼道:
“快!快叫太醫!快!——”
複玉蹲坐在一邊,救她上來的人握著她的雙臂的手微微顫抖。
“鬼女……竟然還會救人嗎?”
複玉心中詫異,這聲音剛剛還與她一同交流,是那徒家大公子,徒沈怡,他是會水的嗎?!!那為何在落水之後遲遲不上岸!害的溢暄下水去救還遇了險?!
——
楨溢暄也是命大,在馬車上一路顛簸,吐掉了裏的河水通了氣,隻是傷勢比較嚴重,呼吸微弱且久未醒轉。
錦瑟帶著複玉一起到上了驍王府。
溢暄的娘見到自家兒子好好的出門,這般慘狀回來了,哭哭唧唧守在床邊除了禦醫不讓任何人靠近。
“是瑟兒不對,沒有保護好溢暄……”
錦瑟的手邊放著一杯清熱的涼茶,他低頭絞眉,雙拳緊握。
驍王並非不擔心溢暄,他剛剛在溢暄的房門口,臉色黑到可怕,喝了好些涼茶才將將冷靜下來。
“不!不是八皇子的錯。”
徒沈怡實在沒有什麼存在感,他跟在錦瑟後麵進了驍王府,一身濕衣早已捂幹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他上前幾步,微微抖了抖自己還未幹透的衣擺,心有餘悸道:
“驍王大人,今日這水下有埋伏!”
驍王微微側目看他:“這位公子是?”
“哦。”徒沈怡猛的想起自己沒有注意到的禮儀,連忙行禮:“在下正三品尚書徒利嫡長子,徒沈怡。”
驍王素來不愛與文官牽扯,所以隻對著徒利的官階有個分層,對他這個人實在沒什麼印象。
“水下有埋伏是怎麼回事?”
“今日遊船賽進行到第二回時,有人我身後踹了我一腳,使我落入河中,我本想快速遊上岸,但水下有人拖住了我的腳,並且想要殺了我……”
徒沈怡想起水下所經曆的事情,唇上發白:“我掙脫開了拖住我的人,就見有人跳下水來,當時過於混亂,我並沒有看清是誰,他便挨了那群歹人的刀子……”說到這,徒沈怡跪在了地上拜了一拜:“現在才知原是溢暄世子挨了刀子,前因後果這麼一對,溢暄世子實是為了我挨的這一刀……”
驍王聽了徒沈怡的話,張了張嘴,他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錦瑟,還有站在一邊老老實實的複玉,沉吟了會。
“錯不在你們兩身上,不必自責。”
錦瑟皺眉抬頭。
“驍王伯伯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出門前溢暄非要瑟兒帶上小守,是不是您授意的?”
驍王緩慢頷首,無聲的歎了口氣:
“沒錯,是本王授意的,本王不曾想會連累吾兒。”
就在複玉帶著溢暄從水中冒了出來以後,上岸的部分人,再次跳了下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