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下來何止?申國公若是要了下官的小命,也是輕而易舉,申國公不妨直說,想要下官怎麼做?”
申國公冷笑。
“算你識時務,現在讓你從如今的太子手裏拿回黎話書宴的設辦隻怕難了,我會從中做耽擱一番他們那邊的事,你這邊趁機找陛下攬了,誰也沒話說。”
張嘉應微微呼出一口氣,行禮道:
“下官明白了。”
張嘉應剛回到學士府院,劉洋迎麵走來。
“劉兄?你活兒忙完……劉兄!你幹什麼?”
劉洋二話不說,一把將他扯到屋中關上門,按在了牆上。
張嘉應耳根子一紅,拍了拍他的手,低聲道:
“劉兄,雖說我喜你性子,但對你並沒有別的意思,你先起身,有話好好說?”
劉洋皺眉,不放手,低聲詢問道:
“申國公找你了?什麼事?”
張嘉應一愣。
“劉兄說誰?申國公?國公大人怎麼可能尋我?我隻是個小官員,沒啥大場子,國公大人尋我能幹什麼。”
“你別瞞我。”
劉洋讓開身,昏暗的房間裏,卻能看出他冷漠的眼神。
“收拾往年黎話書宴設辦的案文時,我發現都是你在做,且撥款數量差距過大,而且我還翻到了你與申國公私下交賄詳薄。”
劉洋從懷中掏抽出一本小手賬,用針線封定的書頁,十字裝,是張嘉應一貫的手法。
張嘉應的表情徹底傻了。
“你這,劉兄你翻我家底子?”
“對不住。”劉洋臉不紅氣不喘的道,嘴上這麼說,臉上卻沒有絲毫對不住的樣子,將手賬重新塞了回去:
“你問我為何來學士府,見不著太子殿下也撈不到油水,其實很簡單,所有呈於陛下麵前的東西都需要經過學士府,國庫撥款也需從這邊走個過程,一個國,最脫離不了個錢字,雖是個國庫二把手的地方,但也是最能幫到太子殿下的地方,我沒想過翻你的箱子,就是看了往年的案文,好奇之下才自作主張翻了你的箱子,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你應該知道,我沒什麼道德。”
“你若是有道德,又怎麼會跟我臭味相投?”張嘉應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學識沒你好,當年也就入了個二進仕,本是跑遠官的命,多虧國公大人提拔才進了學士府,至少在陛下手裏當差,官俸也高,可國公大人又不是白送我進來的,偶爾有什麼需要提交撥款的事都要走學士府一趟,便可以為國公大人撈點油水,這其中吧,往年黎話書宴都是我直接接手,油水也多,今年交由了太子,國公大人自然還是要找到我的頭上。”
“他要對太子不利?”
“這個節骨眼上,國公大人興不起什麼浪,他也就給太子下下絆子,將黎話書宴的事,重新撈到我頭上。”
張嘉應實誠的交代了,劉洋微微沉思會,伸出食指按在了他的眉心中間。
“你要幫申國公。”
“不是要幫,而是不得不幫,放心,隻是讓申國公撈點油水,我一個小小的學士,哪能興起什麼風浪?”
“撤下來何止?申國公若是要了下官的小命,也是輕而易舉,申國公不妨直說,想要下官怎麼做?”
申國公冷笑。
“算你識時務,現在讓你從如今的太子手裏拿回黎話書宴的設辦隻怕難了,我會從中做耽擱一番他們那邊的事,你這邊趁機找陛下攬了,誰也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