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沉寂了半個多月,倒不是我們不想繼續做了,而是消息來源實在有限,苦苦尋覓,卻找不到真正靠譜的。說到底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本來這凶宅的消息也隻能通過一些傳言去捕風捉影,誰也不會擺到台麵上來說,畢竟產權人還是抱著希望把宅子盡可能賣到高價的。而且,也不是每個城市都會有凶宅,即便有,我們也不可能每一個傳言都親自去考察,所以,一時間買賣宅子的事情還真陷入了僵局。
後來,一個忽然找上門來的房產中介人,才算幫我們徹底打開了局麵。這個人叫袁陣,長得油頭粉麵的,一臉精明,一看就覺得天生是一個做買賣的料。他說他也是偶爾聽人說起,有我們這樣兩號人在四處打探凶宅。他做的正好也是置業投資顧問的活計,常年全國各地四處奔波,手裏倒是有不少人脈和消息網,所以來看看能不能有合作的機會。他給我們介紹房源,事成之後給他一部分傭金,這樣也算是共贏。
我跟秦一恒簡單一合計,這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當即就跟袁陣達成了口頭協議,約好他以後再去任何一個城市,就幫我們搜集相關宅子的信息,把相對有價值的消息反饋給我們,事成之後我們按照成交價格的點數提成給他。
袁陣倒也真有點本事,達成協議的第四天就打電話來給我們介紹了一個宅子。效率高不說,還提前幫我們打探好了宅子的相關細節。
這個宅子是在一個老式居民樓裏,隻有四層,挺殘破的,估計是20世紀70年代那時候的一批建築。
宅子的利潤相對來說不大,但也是很特別的一個宅子。因為凶宅多數都是有人橫死在裏麵,但這一個宅子不同,死的是一對貓。
之前這戶人家是一對退休的老頭老太太,老兩口特別喜歡貓,退休後就養了一對貓咪,也算是給自己找個伴。
有一天晚上,兩隻貓在陽台玩耍,老兩口不知道為什麼就把兩隻貓關在了陽台,不讓進到屋子裏來。那天晚上下了一場很大的雨,老式建築的陽台並不是封住的,貓多多少少還是會淋到一些。第二天,兩隻貓就死了。
當時是春季,其實並不冷,兩隻貓死得很離奇。然而老兩口誰也沒有表現出傷心,很無所謂地把貓的屍體丟掉了,這跟他們之前的愛貓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鄰裏都很奇怪,但老兩口卻不願多說一句,而且沒幾天老頭老太太就離奇地搬離了這裏。一開始鄰居都以為他們被兒女接去住了,直到老人的兒女找上門來,才知道兩個老人是自己離開的。但讓人稱奇的是,家裏的錢物一樣都沒動,兩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兒女發動關係,張貼尋人啟事,找了很久也沒有音信。
過了一年,兒女們已經放棄了,便把這處房子租了出去。然而,當房客住進來後,每晚都能聽見陽台上有奇怪的動靜。去查看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看見。久而久之,就沒人敢再租住了。又過了半年,有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剛畢業的大學生圖便宜,住了進來,沒想到一個星期之後,大學生離奇地選擇了跳樓自殺。這樣一來,這個宅子就徹底成了凶宅,再也無人敢問津了。我這次講的就是這個老式居民樓的事情。
說實話,我對這種很老的宅子興趣不大,因為即便是等它拆遷建新的,也是要一段時間的。但秦一恒倒是覺得這個很有升值潛力,因為地段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好的。
我們聯係到了老人的女兒,簡單地說了一下對房子有興趣。這個女兒就趕緊掏出鑰匙要帶我們去看房,看樣子很想急著出手。
我們去的時候,街坊四鄰見到我們要看那個宅子,很多都在遠遠地看熱鬧,不時地議論著指指點點。我有些心裏沒底,秦一恒倒是覺得不用大驚小怪,我們賺的就是這些一般人不敢賺的錢。
老頭的女兒給我們打開門,簡單帶我們在屋裏轉了一圈。當初老頭老太太居住時留下的老式家具基本都還在,不過都已經落了不少灰塵。房子不大,四十平方米左右,又堆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桌子、椅子,顯得很擁擠。
大致看了一下,我就跟老頭的女兒細聊起了價格。秦一恒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分工,繼續仔細地在房子裏查看。我把價格壓得很低,老頭的女兒似乎還有點不情願。不過她可能也是急等錢用,猶豫了一下最終同意了。等我這邊價格談攏,秦一恒也差不多看完了,衝我點頭示意可以成交。我們就跟老頭的女兒談好,當天下午就來簽合同。和老頭的女兒告了別,出門的時候,秦一恒從包裏掏出一個龜殼來,讓我用手摸,上麵濕漉漉的。我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因為當時天很晴,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況且我們是在一個北方城市,空氣是比較幹燥的。秦一恒說他看了,房子裏的確有東西,不過不是凶的,看現在的情況,似乎是有很大的委屈,卻不是要打算害人的。可這樣的話,那個跳樓的大學生就死得很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