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恒一下子講了一大段話,我一時半會兒還消化不了,想了半天,才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按照他的說法,保鏢是橫死的話,魂魄卻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秦一恒。
他陰著臉想了半天,說,如果這一切都是成立的話,那麼隻有一個可能——保鏢的魂魄被某個人收走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嚇了一跳,這個假設實在是太離譜了,難怪他表情這麼陰鬱。雖說牛鬼蛇神這種東西我並不太懂,但看他的表情我就覺得事情可能很麻煩。
我問,接下來怎麼辦?
秦一恒也犯嘀咕,說,就現在的狀況來看,如果那個保鏢的魂魄被收走了,那麼收他魂魄的人具體牛成什麼樣子,我們根本想象不到。如果他心情不好,轉過身想再收幾個,恐怕咱倆就交待在這個房子裏了。
我心說得了,聽你這麼一說,這一趟是白跑了。回到賓館,我們就準備收拾收拾第二天打道回府了。當天晚上,秦一恒自己在床上琢磨了一宿,反正我也幫不上忙,幹脆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臨走的時候,秦一恒還是有點不甘心,就直接給那個老板打了個電話。也不知道他跟老板嘀咕了什麼,那個老板居然讓我們先別走,一會兒過來跟我們聊一聊。
我吃驚之餘就問他跟老板說什麼了。秦一恒說,他在床上想了半天,要說收小孩的魂魄是可以去煉小鬼的,恐怕很多恐怖小說或影視劇裏麵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可是這成人的魂魄已經和軀體基本融合了,並不是輕易就能被勾走的。何況把魂魄勾出來後,怎麼存放也是一個問題,更重要的是,這東西並沒有什麼大用。
相傳古代冶煉兵器的時候是可以用魂魄鑄劍的。幹將莫邪的故事人盡皆知了吧,可現在誰還會開爐鑄兵器啊,而且後來很多道家弟子雖然也用魂魄煉丹,但大多也隻是用動物的魂魄,很少會涉及人的。這樣一來,他覺得問題就在那個玉墜上麵。
這塊玉墜來路不正,這個老板八成是被人黑了,買了一塊有問題的玉回來。隻是這個玉的具體問題他也不太清楚,得看了才知道,所以他給老板打了個電話,胡謅了關於那個玉的幾句瞎話,那個老板倒是挺有興趣過來聽一下,所以叫我們別走等他過來。
本來我是挺著急離開的,畢竟這個事連秦一恒心裏都沒譜,我哪兒有不落荒而逃的道理?可是聽他這麼一說,我又很好奇,想看看那個噎死人的玉究竟是啥樣的。
沒多長時間那個老板就來了,打個照麵,見他倒沒我想象中的那麼市儈,隻是很可惜,那個玉他沒帶來。進屋簡單聊了幾句,話題就說到這個玉上麵。老板簡單講了一下關於這個玉的來曆。據他說是從泰國的一個商人手裏買來的,再多的,他就不講了,一看就是有所保留。我估計他是怕我們因此再壓房價什麼的。
這樣聊下去估計也沒什麼必要了,秦一恒又簡單跟他忽悠了幾句後我們就準備離開。
正準備出門的時候,秦一恒挺好奇地問了一句老板最近生意如何,是不是不太順利。這個老板聽了明顯雙眼放光,趕忙問秦一恒知不知道解決的辦法。
秦一恒搖搖頭,就背著包帶我出來了。那個老板還想在後麵追問,無奈秦一恒帶我走得很快,老板在後麵“哎”了一聲,就沒什麼動靜了。
去機場的路上,我問秦一恒,他怎麼知道那個老板的生意不行。我尋思肯定不是從什麼國家政策上麵分析市場環境,他這麼問肯定是有原因的。
秦一恒說,事實上人的信念相比較來說是很強大的一股力量,雖然我們看不見摸不著,也沒有任何科學論據直接證明它的存在,但如果把很多人的信念集中到一起,就會產生一種奇妙的反應。簡單點說,有一萬人都相信麵前的一塊兒石頭能辟邪,隻要大家的信念是統一的,沒有雜質的,那麼這塊兒石頭就真的能辟邪。說到底辟邪的並不是石頭,隻是所有人的信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