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開剛想發話,就聽門邊傳來了一個聲音:那個活是我發布的。
說話的正是那人。那人正靠在門框上,也不知道他進來多久了,剛才光顧著聽白開講話,完全沒有注意到。
那人摸了摸自己眉骨上的刺青,沒再多說,轉身就出去了。
我有些目瞪口呆,合著這個人也認識秦一恒?
我見白開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他肯定一早就知道了。
我趁機打了白開後腦勺一下算是報仇,問他,那人發布的活究竟是什麼?跟秦一恒有什麼關係?
白開說了聲我操,你竟然敢還手。接著道,關係大了!那人是要我接近秦一恒,保護他。
他聲音忽然低了下來:小缺,你信我,我沒打算害過你。現在看來,那人要保護的不是秦一恒,而是秦一恒身上的東西。
白開衝我眨了眨眼睛,走了出去。留下我一個人在屋裏邊鬱悶。
現在看起來似乎事態明朗了,無非就是兩方人,一方要幹掉秦一恒身上的東西,隻是不知道怎麼幹掉,於是不停的在做戰前部署。
另一方就是想保護秦一恒身上的東西,隻是不知道怎麼保護,於是隻能不停的周旋。
而我或是白開,隻是被夾在中間的棋子。
無論兩方哪一方做動作,對我而言都不是好事。
可是細想之下,這局麵之下隱藏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那個人怎麼就知道了秦一恒身上有東西了?果然也是個行內的人嗎?
那個東西無非就是一個汙穢的,這汙穢世界上多了去了,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我有些同情秦一恒了,現在連我都覺得這夾縫中間的日子永無安寧。何況他呢?
我想,我之前的考慮的確是有些狹隘了,或許很多事情真的不是我們自己就能左右的。
想到這兒,聽見白開在外頭叫我。
尋出去,他跟那個人正打算往外走。白開的家估計是住在一個老舊小區,設施老化可能經常會停電。他從抽匣裏翻出來好幾個手電筒,人手一個,打亮了,三個人走了出去、
有了手電的光,外頭的景象跟之前截然不同了。
一是有了很大的安全感,二是徹底能看見了遠處的景象。
跟我之前估計的沒有差別,這真是一個建在水邊的大型倉庫。早前我生意好的時候,接觸過幾個倉庫,無非就是裏麵凍死過人或是有凶手拋過屍之類的,本來沒啥事,不小心風聲走漏了出去,這倉庫就不好往外租了。
不過倉庫畢竟比不上商品房,不太好運作,我就一直沒入手。
後來更有離譜的,還有一個大型的攝影棚我差點吃進,最後考慮再三還是介紹給了其它的買家。
而眼下的這個倉庫,就有幾分攝影棚的意思。裏頭建了這麼多布景,我也是這會兒真的不緊張了,還想著是不是有朝一日我的經曆會被拍成電影,到時候也得在攝影棚裏建幾個我的房子什麼的。
用手電掃了一圈,這個倉庫大概三層樓高,頂棚應該是金屬的,四麵除了一方有水,其它應該都是石頭牆。隻不多我還沒走到頭,不知道究竟這裏有多大。
三個人沿著牆邊走,誰都沒說話。空氣裏除了回蕩的腳步聲就是我們的呼吸聲。
走了一小會兒,牆上就又有了一扇門。
白開率先湊上前用耳朵聽了聽,回頭低聲道,小缺,這裏頭不隻有你家我家,看來還有大家啊。
我皺了皺眉,“我沒工夫跟你扯皮,你們之前也沒往前走嗎?”
白開嘿嘿道:“剛都到家了,還往前走什麼啊?”說著手上已經把門把手擰開了。
隻聽見門嘎達的一聲,白開人就閃了進去。
我跟在最後一個,白開已經摸到了開關點亮了燈。屋裏的景象一下子一覽無遺。
雖然我知道很有可能發生這樣的結果,但真的麵對起來還是有點意外。
這個房間我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