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白開去找了幾個裝修工人。趁著白天日頭足,把宅子裏的裝修家居弄了個翻天覆地。
不過弄的時候,還是在客廳點了一盞小的長明燈,算是穩住了那個老太監。宅子裏昨晚上殺過雞,猛一瞅還挺嚇人,我安慰了好幾句裝修工人才敢動工。
我在旁邊看這還有些心疼,之前想著這屋裏的東西都留下。現在看來是留不住了,裏外裏虧了一些。
宅子拆到了下午,我們終於在找到了那個所謂的絲帛。其實本可以很快找到的,隻是我們誰也沒想到這東西就放在電視櫃的抽匣裏,最後拆了完了牆紙才開始翻家具,弄的白開不停的說被我傳染了缺心眼。我懶得跟他多說,打量了一下那個傳說中東西。
這玩意的確應該是絲帛不假,上頭用彩線還繡了挺多好看的花紋。
不過我沒法上手摸,因為這東西是平鋪開裱在一個鏡框裏的。估計被這家的什麼人當做裝飾品或是古董了。要是不知道這東西很危險,連我都很喜歡。的確很有藝術感,但細想到這是一個太監的用來裹命根子的,這美感就立刻大打折扣了。
讓我挺意外的是,這東西顯然是被人刻意放在抽屜裏的。
這家裏的其他東西基本都被拿走了。這玩意看著也不像很廉價,為什麼平白無故的留了下來。
白開把框敲碎了,拿出來就地燒了,有一股很難聞的味道,幾個工人都往門外躲。
我道,白開,這東西不會是人家刻意留下來害我們的吧?
“這會兒你心眼開始多了。我跟你說吧,這人心實在是叵測,咱們隻管擺平,最好不要多問。”白開說著悄聲又道,這東西我猜八成是這個樓盤的競爭對手弄進來的。不過不要聲張,咱沒那麼多閑心管這破事。
我點點頭,是啊,現在自己的事都已經快把我掐死了。這人世間每個人鬥來鬥去無非就是為了一個利字。可是我現在真的不想爭什麼利了,然而命運卻壓根沒打算放過我。
燒完了那個絲帛。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總感覺這煙,都在朝著那個角落跑,不過很快一陣風,這煙就散去了。同時,客廳裏的長明燈跟著也滅了。
白開囑咐裝修工人,在掃著柄上係上瓜果梨桃,把屋裏的東西朝屋外掃。然後他自己蹲在外頭用雙手捧著,把灰塵一把一把的裝到了一個塑料袋裏。這就是所謂的送瘟神。這老太監是肯定不能稱之為神明的,說它是瘟神規格都已經挺高了。白開表情一直就挺不服氣的,我看著很解恨。
這掃地簡單,但在掃著上掛上水果可就不那麼容易了。水果是我去買的,一袋起碼五斤,用塑料袋裝好掛上去。掃著就頭重腳輕很考驗臂力。幾個工人幹的累的夠嗆,最後我隻好一人加了一百塊錢了事。
白開把裝灰塵的塑料袋連同那些水果,最後端端正正的擺在了小區裏的一個地方。離遠一看還以為這兒供奉了誰的骨灰,還挺嚇人。不過我們也就沒心思再管別人怎麼看了。又休整了幾天,我就去簽了合同。
開發商這邊態度很好,我猶豫再三,還是沒敢把白開猜測著老鬼是競爭對手弄來的說出來。
畢竟萬一說錯了,這就是自己找事了。不過我幫那個司機美言了幾句,究竟他的老板回頭會不會給他好處我就不知道了。
通過這次的事我發現,我其實還是可以調整心態,愉快的做下去的,之前是總想著現在做這檔生意是我的義務,反而很排斥。但換一個立場來說,這麼不停的忙起來,無論能不能等來秦一恒,但起碼我能暫時不去想很多事情。所以這個宅子之後,我幹脆就沒回去。就地用人脈打聽了一下,很遺憾,這地界裏沒有什麼凶宅了。即便有,也是很早前被別人收走了。這利潤在這兒擺著,我們也會有競爭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