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老頭隻是咿咿呀呀的擺手,我跟白開麵麵相覷。是個啞巴?
我試探著問他,你是不是老丘?我們是來看宅子的。
老頭就又啊啊了兩聲點頭,轉身把我們往裏頭領。
穿過一個不大的院子,就進了廠房。
裏頭不知道是不是還在供暖,總之很暖和。廠房不大,也就三四百平米。整個廠房裏空空蕩蕩的,什麼設施都沒見到。老頭指了指廠房一角臨時搭起來的一個小屋,又帶我們走了進去。
這個小屋顯然是老頭睡覺的地方,屋裏的陳設更簡單,一個行軍床,一個小煤爐,剩下的就都是洗臉盆暖壺之類的東西。
我跟白開坐了一會兒,喝了口老頭給倒的熱水。就開始問老頭,這廠房大致是什麼情況。
老頭因為啞,所以交流起來很費工夫,我們隻能一直用問是或否的方式問他,問了半天什麼都沒問出來。
最後,白開奈不住性子,幹脆叫我出去自己看。
出了門我問白開,這廠房看出什麼問題了嗎?
“你沒長眼睛是嗎?這地方能他媽有什麼問題,有鬼都凍死了!”白開打了個噴嚏又道,小缺,你覺得這廠房跟照片裏的是同一個嗎?
我四下看了看,廠房裏的東西都沒了,很難比對,因為這種廠房的牆壁或是地麵基本都是大同小異,根本無法細細分辨的。於是我問白開,你的意思是,這個宅子也是一個複製品?
白開說,那到不至於,我剛才進來的時候悄悄看過了,你跟我來。
白開把我拉到了廠房的一角,地麵上零零亂亂的有很多塊兒碎磚。白開用腳把碎磚扒拉開,指著道,你看看。
我俯身下去,隻見地麵上的確是有一些痕跡,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可我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我問白開,這什麼?你尿的?
白開說,尿你奶奶的爪,這是水泥幹了之後留的痕跡,有人在這兒攪拌過水泥,這廠房最近做過修改!
我頓時想起來了,小時候鄰居家建房的時候我記得我專門跑去看過。那時候的施工比較簡略,沙子,石子,水泥都是堆在地上的,隨便把沙子用鐵網過濾一下,就地在沙堆上弄一個坑,直接就在裏頭攪拌水泥。旁邊呢就一筐一筐的把攪拌好的水泥運上去,加磚蓋房。
我心說這個廠房之前要塌了?平常的話,牆體如果有了裂縫,也是要用水泥修繕的,這地方也不知道有多少年頭了,壞了很正常。
我轉回身去找那老頭,卻見他已經在自己的小屋門外頭看著我們了。
我就問他,這廠房最近動過工嗎?
見老頭啊啊著點頭,我又問,是修那裏的?
老頭伸手指著我身後的這麵牆,又啊啊。我心說老子的分析能力還是不錯的,這牆果然之前出了狀況。
誰知回頭見白開一臉奇怪的正看著牆,不明不白的問老頭,是不是之前牆上有什麼東西?用水泥蓋住了?
我一聽心裏就咯噔了一聲,見那老頭又啊啊著點頭。
我就問白開,牆上能有什麼東西?
“我又沒透視眼,不過你看這一部分的水泥明顯要新於其他地方。”白開伸手摸了一下又道,這塊地方正對著一扇窗戶,那扇窗戶也很奇怪,開的位置不倫不類的。
我扭頭一看,果然在對麵的一麵牆上,的確有一扇窗戶看著不太對勁,首先,這扇窗戶開的位置很特別,要比其他窗戶高出一大塊兒。顯得很突兀。我環視了廠房裏所有的窗戶,隻有這一扇特立獨行。
其次,這扇窗外頭,正對著不遠處的一個小平台,平台也不是搭建的,隻是在一個小土坡上用鐵鍬一類的工具鏟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