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屋裏沉寂了很長時間,他們兩個都像是在等我做決定。
我盡量裝的很平靜,心裏麵其實早就翻江倒海了。我現在是個願意豁出去的人,可我擔心的是,即便我吃了骨灰也不會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就在我正猶豫的功夫,忽然屋子外頭傳來了很淒厲的汽車警報的聲音。那人聽到立刻出了屋子,朝院子裏去了。
白開拉了我一下,示意一塊出去看看。
我如釋重負,雖說早晚還是要選擇,可現在能拖一會兒就舒服一會兒。
進了院子,一眼就看見院子外頭奧迪車閃著警報燈。
那人走路很快,隻瞥見一個人影一閃出了院門。等到我跟白開追過去,已經找不到人了。
我倆幹脆直接去查看車的情況,車門是鎖著的,沒見到司機的影子。簡單看了一圈,也沒發現車有什麼外傷。不知道這警報怎麼會無端響起來的。
我遮著臉向車裏看了看,毫無發現。等回過頭來,那人已經到了車邊了。
司機呢?白開點了根煙道,這不是你們的什麼暗號吧?
那人搖搖頭,對著我說,可能是來找你的,千萬別跟我們走散了,現在我們回宅子,今天晚上肯定不會太平,你做好心理準備。
我聽得是一頭霧水,白開不爽的把煙丟了,媽的小缺,他把你當誘餌!
這下我有點明白過來了,這他媽一個個手法都是一樣的,全拿老子引怪賺經驗!
我說,白開我們走!愛他媽誰誰!
那人一步橫在我麵前說,你別走,你走了,你再也沒機會來這個宅子了。
白開把那人的手抬開,率先順著路朝山下走,還沒等我跟上去,他又走了回來。
看看我,又看看那人,低聲告訴我,小缺,咱們還真不能走,路都封了。
我很不解,這人有這麼大本事嗎?自己走到白開剛才走到的位置一瞧,我心裏一哆嗦。
隻見這條並不寬的盤山路上,路兩旁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放了很多碗,間距相等,延伸到了很遠。碗都是白色的,被月光一照一個個都泛著光,看著特別的明顯。
我低聲問白開,這是‘砣’嗎?
白開點點頭低聲道,媽的你還認識砣,這是有東西要被引上來了,咱們吃不了看來也兜不走了!說著示意我摸他的大腿。
我一摸才發現,白開的兩個褲兜都鼓鼓囊囊的,他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又做了一個用勺子挖東西吃的動作。
我心裏麵暗罵,我操你白爺爺個腿兒的,骨灰你都偷!
我退回來,又再次進了宅子。
白開忍不住了,口氣很生硬的問那人,這是打算綁票了是嗎?
砣不是我放的。那人很平靜的坐到了沙發上說,我跟你們一樣,也在好奇到底是誰。
我點了根煙,望了望窗外,這種忐忑我經曆了很多,我也講過很多次了,讓人恐怖的永遠不是答案,而是未知。看了看時間,之前一直沒注意,這下才知道眼瞅著就要到12點了。
白開有點無奈,也點了根煙幹脆不做聲了。
三個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宅子的大門上。就這麼毫無目的的盯了足有七八分鍾。
忽然外頭的汽車警報又響了一次,不過這次很快警報聲就停止了,顯然是有人解除了警報。
我這才想起來那個司機一直沒出現,正琢磨著是不是壓根就是司機跟這人串通好的演了個雙簧,或是司機幹脆就是臥底之類的,就聽見外頭一個人很慘的嗷了一聲:別出來!他們人太多!
我跟白開同時站了起來,我不知道白開察覺到了什麼,但我從那句話中已經得到了我想知道的訊息,第一,我們恐怕已經被包圍了。第二,來的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