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答案竟然是這樣,是我始料未及的。
那老板顫顫悠悠的蹲下看了眼蜈蚣,眼睛都沒敢太睜開。白開在他身後看的直樂。
我抽完了煙才猛然想到,這現在是水落石出了,可白開一直沒說解決的辦法。想必這也是那老板最擔心的事情,一大家子指著這個店養家糊口呢。
我把白開拉到一旁,問他怎麼解決,特意囑咐他小點聲,老板遠比我想象要膽小,不能再受啥刺激了。
白開說這事很好解決,蜈蚣屍體就在那兒,用掃把一掃就弄出去了。但弄出去的隻是軀殼而已,要想真送出去,需要三樣東西。
我瞟了眼老板,正很緊張的盯著我跟白開。趕忙低聲催白開快講。
白開就說,一,要一個小男孩,二,要一隻大公雞,三,要那個老板的屁股。
我聽前兩個還覺得靠譜,等聽到第三個我立刻就急了。媽的我怎麼一早沒發現你這麼變態,還要趁機劫色嗎?
白開連忙解釋,說這屁股不是他要,是這間屋子要。這送東西出去,首先是要主人在場的,而且要正襟危坐,麵向大門才行,稍有偏差,這主人之氣不盛,東西就不願意走。
他說的頭頭是道,我也沒法再說怎麼了。隻好過去跟老板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要求他配合。這老板本來一直點頭稱是,一聽說要他在裏頭鎮宅,立刻狂搖頭。我好說歹說,答應百分百保護他安全,最後他才答應了下來。
白開見我們談妥了,一招手說了句收隊。三個人就在店門口暫別,外頭的夜色很重,路燈似乎都沒有以往那麼亮了。我想著剛才在屋裏聽到的動靜,心說媽的這卷簾門外頭究竟是個啥景象啊,要是老板親眼看到了,非得活活嚇死不可。
白開當晚睡在了我家,我家已經很久沒有除我之外的人留宿了。弄得我很不適應,夜裏迷迷糊糊上廁所的時候,猛感覺家裏有個人還把我嚇了一跳。
第二天差不多睡到了下午才醒,簡單解決了午飯,我和白開就去了很遠的一個農貿市場。這活雞超市裏是不賣的,不然就可以就近解決了。等到買回來了雞,已經耽擱了個把小時了。那邊叫老板準備的小男孩已經待命了,不是別人,是他親侄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管人家借的,要是我都不好意思張嘴。
一切準備停當,一行人都進到了店裏。我們盡量保持的很低調,這事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還是挺影響生意的。白開在屋裏選了塊兒地方,叫老板搬著椅子做好,他自己就牽著小男孩去了裏頭。
這小男孩很淘氣,並不是太聽話,時時刻刻都得哄著。白開也不敢太凶,生怕小孩哭了把事情鬧遭,我隻好跑到超市買了很多零食,小男孩照著白開說的做一樣,我就給一樣,跟馬戲團馴獸已經差不到哪兒去了。
白開把公雞捆了個五花大綁,裝在袋子裏要小男孩提著。然後就要小男孩俯身把蜈蚣的屍體撿起來。這淘氣的孩子一般都膽子很大,這小男孩絲毫沒掉鏈子,不僅隨手就把蜈蚣撿起來了,順手還把玩了起來。幸好白開在旁邊手疾眼快,沒讓小孩把提雞的手鬆開。
這一項完事之後,白開就引領著小孩走到了那老板麵前,要小孩跪下叩頭。本來這在計劃中是最沒有難度的一項了,這孩子本身不大,八九歲的樣子,而且這老板還是他自己長輩,按理說這磕個頭沒什麼。結果這小孩死活不肯,無論我掏多少好吃的都沒有。最後還是那老板急中生智,掏了幾張百元大鈔出來,說是壓歲錢,這小孩才肯就範,應付著磕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