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開倒是自來熟,直接就坐到了人家床鋪上。伸手在姑娘眼前晃了晃,見姑娘沒反應,就把手放在了姑娘的嘴上。
我挺緊張,人家畢竟是個姑娘,生怕白開做出什麼不雅的舉動。好在白開很快站起了身,把我拉到一邊低聲商量。
我問,什麼情況?是被上了身嗎?
白開悄聲道,有點複雜,要是按照那女人講的,在地上爬多半是被動物上了身,可我剛才伸手試了,那姑娘不咬人啊,要不你試試?
我其實沒打算舍身取義,聽白開說完我有點好奇,走過去又小心翼翼的打量。
那姑娘的眼睛很失神,即便睜得老大,也不知道是在看哪兒。
我尋思難道這姑娘是被食草動物上身了?要不就是吃蟲子的?正想著要不要弄點樹葉來試試,就見白開不知道什麼時候端了一盆水過來,輕輕的放在了床頭櫃上。
我知道這是準備做局了,當即要羅大鼻和姑娘他媽出去,我則守到了門邊上給白開騰地方。
本來姑娘他媽還有幾分猶豫,這倆大男人跟自己閨女獨處,自然不太放心。不過聽羅大鼻勸了兩句,也就照做了。
白開顯得挺嚴肅,房間空了之後,一句廢話都沒說,深吸一口氣,把臉整個浸到了那盆水裏。
他肺活量比我要好很多,覺得時間過了好半天,他才直起腰,抹了把臉。
我一直不敢打擾,這時候才問他在幹什麼。
白開吐了口唾沫,楊了下手。我這才看見他中指上不知何時已經綁了根黑線,黑線的另一頭,綁在了那姑娘的手指上。
奇怪啊,媽的什麼都看不見。白開把線解開遞給我,小缺你試試。
這要是以往,我的第一反應肯定是拒絕。可剛才我已經親眼見過這宅子的內飾了,十分的豪華,腦子裏全是成捆的現金在晃。本能的就接了過去,白開很利索的在我中指上一綁,沒等我深呼吸,直接把我的頭摁到了水裏。
我勉強睜開眼,除了我呼出的氣泡,什麼都沒看見。我努力的屏住氣,水裏終於平靜了,可還是毫無發現。伸手比劃著要起來,白開卻死死的摁住我不放。我本身就毫無準備,這氣很快就不夠用了。一時間憋的我頭腦發昏,眼前馬上就要黑了。
我本能的使勁掙紮,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腦子裏忽然就閃過一個念頭,媽的我好歹也姓江,回頭要是從臉盆裏淹死了,這不讓人把牙笑掉了!?
就在因為缺氧眼前越來越黑的時候,我猛地似乎在水裏真的看見了什麼。然而沒等我看清楚了,白開那邊已經鬆手了,我腿一軟差點沒直接坐到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感覺自己不再頭暈目眩了。
白開見我緩過來點了,像是沒事人一樣的問我看沒看見什麼。
我雖然生氣,但這畢竟是為了收宅子,也不好發作。回憶了一下水裏的情景,也不能確定自己是看見的,還是幻視。想必很多人有過類似的經驗,甚至都不用憋氣,隨便用個什麼東西把眼睛死死捂住,也是能看見一些奇怪的圖案的。
謹慎起見,我好好的回想了一下。那一閃而過畫麵似乎說不上來的熟悉。我望著臉盆,水麵已經平靜了,能看見我的倒影。我忽然明白我見到的究竟是什麼了,那是一張臉。隻不過這張臉離我太近了,幾乎就是鼻尖對鼻尖的貼著,所以在水中我才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