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未落,就見那女主人忽然把包打開了。麻利的從裏頭掏了一把刀出來問,你們想幹什麼!聲音不大,但非常的嚴肅。
白開笑了,順手搬了把椅子坐下,說你走吧,我不打女人。我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我見女主人臉色微微一變,竟然把刀舉了起來,沒說話,也沒有下一步動作。
真的,你連這個智障都擺不平,別做無謂的抗爭了,放下武器,也不用你雙手抱頭。白開指了指我道,我知道你不舍,但這身體不是你的,你這麼用說不過去啊。
那女人顯然是想說什麼,卻還是沒開口。倒是之前在刷碗的男主人出來了。讓我意外的是,他竟然沒表現出驚訝,隻是平靜的走到女主人身邊,把刀拿過來。
我長出了一口氣,隻要不開打,那一切都是在可控製的範圍內。
我見羅大鼻坐到了沙發上,趕忙坐到了他旁邊。
而後宅子裏靜了足有兩分鍾,跟電影裏的黑社會對峙似的。好在那女主人最後終於開口了,聲音格外的平靜。說本來沒打算瞞你們什麼,但畢竟這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了。希望你們理解,現在我真心請求你們,救救我表妹。
我一聽這話,終於明白了這女人到底是誰了。合著就是之前找羅大鼻相過麵的那個。還真被我猜著了,的確是他們自家的親戚。我看向白開,等他表態。現在事情似乎明朗了,隻要我們把那姑娘的問題解決,估計這女人是會自行離開的。最後還是皆大歡喜。
如果你需要我們幫你,就得跟我們說實話。白開的語氣也緩和下來道,那姑娘我們幫定了,隻不過現在還沒找到入手點。
白開話一說完,就聽見那男主人嗚的一聲就哭開了,估計是積壓太久了,一個老爺們哭的那叫一個慘。斷斷續續的還說了一大堆,反正我是沒聽清。倒是在旁邊的女主人最後總結陳詞,我這才弄明白這事情的原委。
按女主人所說,她本來就沒有害人之心。之前的確是聽了羅大鼻的法子,自己在家試。隻是沒成想,這一試之後,不僅沒有解決問題,反而這宅子裏的人影是越發的多了起來。而且,已經開始不僅僅在晚上才能看見了,白天也是一樣在眼前晃。這並不像是漫畫或是電影裏那麼簡單,久而久之就能適應了。她不僅沒有適應,反而越發的難過起來。每天都活的擔驚受怕,非常絕望。有一日,她也是鑽了牛角尖,對當初整形悔恨不已不說,對未來也不敢再想了,一時想不開,自己服毒自殺了。
這死後她才明白,自己之前所看見的,其實並不是鬼。而且也遠沒有自己想象的可怕。這在屋裏徘徊的人影,是很多人靈魂出竅,也就是所謂的神遊。在此經過而已。
這神遊根本就不是汙穢,而且也完全沒有意識。有些人做夢會神遊,有些人甚至發呆就會神遊。隻不過她知道的太晚了,陰陽兩隔,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而後她就一直徘徊在這個宅子裏,雖然淒涼,倒也沒怨恨過誰。用白開的話講,就是做了一隻安靜的美汙穢。倒是後來聽說自己父母也亡的消息,她才終於有了波動。覺得自己的父母就是因自己而死,想要做些什麼,卻發現自己早已不屬於陽間了。
碰巧,沒過多久,自己表妹一家搬到了宅子裏。有一夜表妹的母親心髒病突發,她就找到了一個契機,算是借屍還魂了。不過她也沒有絲毫的隱瞞,一五一十的都告訴給了現在的男主人。對方起初並不相信,她百般證明才終於讓男主人相信她不再是自己的老婆。
這終於重回人間,她對每一天都倍感珍惜。雖然這個家庭的倫理關係不太正常了,但她起碼活著。按說這事也該平平淡淡的到了尾聲,直到她發現了自己表妹出了事情。
白開打斷了女主人,問,那姑娘到底怎麼了?
女主人歎了口氣道,投胎的鬼來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