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做出一些表情,卻感覺整個腦袋都是木的。
小缺,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咱活在世界上不就是要經曆坑蒙拐騙的嗎?白開指了指風衣男說道,你看馬兄弟,你再看看我。我們都是這麼過來的。享福隻是一時,受苦才是一世。這樣吧,你安生的緩一緩,我們等你。
白開背過身去,招招手讓風衣男照做。算是給了我一個勉強的獨立空間。
我腦子裏始終一團漿糊。
看著自己的手腳,覺得有些恍惚,我這個身體合著是一直為別人而準備的嗎?
那為什麼不一早給我來一個痛快。
很想抽煙,克製了一下忍住了。
忽然想起剛入行的時候,我在各式各樣的宅子裏,抽了不知道多少根煙。
那時候想著的未來無非是跑車香檳和美女,誰能想到一路走來,這些東西我都得到了,可我他媽的一點也不快樂。
我回憶起跟秦一恒是如何認識的,說白了還真是有那麼幾分巧合,隻是我如今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巧合了。
大學剛畢業的時候,我沒找到太稱心的工作,幹脆弄了輛車跑黑出租。白天查的比較嚴,我都是夜裏出車。有天跑了一夜的車,眼瞅著天都該亮了,正準備回家睡覺,就碰見秦一恒站在道邊上攔車。
我這人還是比較有戒心的,尤其是那段時間搶劫出租車的人特別多。
我沒敢直接停車,緩緩的開過去,先打量了是什麼樣的人,見秦一恒這人長得麵善,體格也不是五大三粗。才停下來問他去哪兒。
結果,他報了一個我不知道的地名。
我想著這地方肯定很偏,本來沒打算載他,沒成想沒等我拒絕,他就鑽進了車裏。甩了幾張百元大鈔過來。
我也是見錢眼開,能這麼大手筆的給錢,我想著沒準還會給個小費什麼的。
於是就讓秦一恒指著路,一路載著他去目的地。
車開了很久很久,但我們壓根就沒有出城。
隻是在城裏麵東拐西竄,我對於這人越發的好奇起來,就試著跟他攀談。
這一問才知道,他說他是專門做驅邪鎮鬼的行當的,今晚上是有了一個生意,在城裏麵寫字。我這才注意到他手一直就是放在車窗外頭的,似乎不停的在往外灑什麼東西。
我本身好奇心就很重,打小又對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很癡迷。
但見秦一恒這人長得如此年輕,說話又故弄玄虛。心裏還是有些嘀咕,沒準是個坑蒙拐騙的神棍,這次是來詐騙的。我就多了幾分提防。
秦一恒似乎沒感覺我有防範,依舊漫不經心的跟我聊天。
說的多半都是他們行內的事情,譬如驅邪的手法跟電影裏演的有什麼不同,坊間傳聞究竟哪一些才是真實的之類。秦一恒談吐不俗,侃侃而談,我越聽越覺得我是真的碰見了高人。
天蒙蒙亮的時候,秦一恒就說他的字寫完了。要我找個路邊停下來。
等到他下了車,我才看見他之前伸在窗外的手上,全都是血,也不知道是流了多久了。
秦一恒又甩給我幾百塊錢,轉身就走。
我這下終於確信了他是實打實的懂行之人,沒見哪個騙子對自己這麼下狠手的。想著這次要是錯過了,指不定就再也碰不著了。趕忙帶了車裏常備的創口貼,追了過去。
借著路燈的光我才看清楚,秦一恒的五個手指上都有一個不小的血窟窿,顯然是人為刻意戳傷的。幫他簡單的粘了一下傷口。我就套近乎的又跟他互換了聯係方式,說真心想交他這個朋友,以後用車盡管說話,分文不取。
秦一恒也很痛快,說收了我的創口貼不能白收。當即問了我的生辰八字幫我看了看最近的運勢。說近期會有一筆外財,要我耐心等著就好了。我倆這才從道邊上分別。
之後的一段時間,我倆也沒聯係,逐漸的也就把這事忘了。
然而差不多過了半個多月,我忽然真的賺到了一筆外財,而且還是那種主動送到嘴裏來的。我這才想起來秦一恒說過的話,趕緊打了個電話給他,一算是道謝,二算是想看看能不能有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