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秦一恒,腦子裏簡直如同翻江倒海。
我有很多問題想問,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甚至眼前的景象都變得恍惚了,我感覺不到自己是坐著還是站著,感覺不到自己眼睛是睜著還是閉著。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蓋過了一切。
小缺,小缺!你挺住啊!白開搖了搖我喊道,這人甭管是什麼真龍還是秦一恒,能幫咱們的就是好人!你換個思維想一下!咱們先把宏達集團哢嚓了!自然你這謎團也就嘎達了!到時候咱哥幾個就哈哈哈了,這不挺好嗎?
白開的聲音震得我耳朵嗡嗡響,話我是聽見了,但我的大腦根本沒辦法分析他講的是什麼。
半晌,秦一恒俯下身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江爍,別坐著了,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秦一恒遞給我一把手電,帶著廣東佬朝樓梯口去了。我想追過去,努力了半天,絲毫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
以前我聽說人真正絕望的時候是會一切都放空的,仿佛置身於宇宙一般。
如今我終於了解了這是什麼感受了。
我勉強的抹了把臉,感覺自己的雙手冰的嚇人。
走!跟個娘們似的!坐月子啊?白開不由分說的拽我起來,使勁的給了我後背一掌。
我被拍的狠狠的咳嗽了一聲,這才感覺到人像是清醒過來了。
江老板,手電還是我來拿吧。風衣男衝我伸出手,現在真的不是內亂的時候。
見我搖頭,他就又說道,我是沒有立場的,不站在你們任何一邊。但如果有一天非要選,我選正義的那一邊。
我看了看白開,又看了看風衣男。
心想我現在還能相信誰?誰的話才是真的。或者真的假的對我而言又有意義嗎?我有選擇嗎?會有選擇嗎?誰能給我選擇的機會。
這麼想著頭又開始混亂了起來,白開攙著我一步一步的往樓下走。
邁過那些倒在走廊裏的屍體時,我留意了一下,屍體上有很多明顯的外傷,真不知道秦一恒是如何放倒這麼多人的。或許這對他而言其實很簡單,隻是我從來沒了解罷了。
秦一恒走的也不快,時不時會停下來等等我們
等到一行人都出了樓,我回頭望向門口,覺得剛剛的經曆仿佛做夢一般。
頭腦還是無法思考,我隻是機械的上了車,機械的看著車一路開向了那個咖啡館。直到坐到咖啡館的椅子上,我才稍微緩過來一些。
咖啡館裏的人似乎都在等我們回來,本來三三兩兩的都在交談,這下徹底安靜了下來。
秦一恒站起身,似乎是在給大家布置任務。說了很多專業術語,我是聽的一知半解,白開就在我耳朵邊同聲傳譯。
秦一恒表示,現在對方已經知道我們有所準備,再不行動的話,反而會失去先機。所以即刻起,大家按照計劃提前行動。他又特意囑咐了幾個人,說了幾個我聽不懂的表示方位的詞。回頭看看我,就帶人出去了。
我本來是想追去的,但我實在沒了精神。心知即便我追出去,現在秦一恒也顧不上回答我的疑問。
我並沒有被安排在計劃中,於是我幹脆跟白開一組。
同組的還有風衣男和羅大鼻。這兩個人我都算是認識,起碼不覺得尷尬。
大家都很迅速,咖啡館很快人就走光了。
白開對我的精神狀態不太放心,一連問了我幾次行不行。最後他也是無可奈何,默許了我跟著。
不過他還是囑咐了風衣男,說到時候他肯定沒有精力顧及到我,希望風衣男多留意。
我看著他們三個人,覺得我自己很失敗。到哪兒都是拖後腿。
上了車,白開一路開向了之前我去過的那棟大廈。
路程並不短,所幸路上沒有什麼車,白開的車速一直就沒降下來。
這時候已經到了後半夜了,他的精神頭還很足,到了一個紅燈口,白開忽然扭過頭問我道,小缺,剛才不是說話的時候。現在我問你啊,你信那個秦一恒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