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恒出去後我跟白開久久都沒說話。
我其實倒真的沒有想什麼,所謂債多了不愁就是這個道理。現在眼前的一切都沒有頭緒,我大腦這時候已經開始阻止我思考了,身體已經產生了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反應,跟疼暈的道理一樣。
我跟白開商量道,你說,我們去嗎?
去?白開驚訝著說,這還用問?你說不去,你騙得過你自己嗎?把衣服掖好了,別讓別人看見你後背。
我想了下,誰說不是呢。我怎麼可能不去?哪裏還有回頭路了。
我跟著白開又走回了病房,袁陣的屍體這時候已經不知道哪兒去了。
我覺得八成是先送到停屍房冷凍起來了,日後興許還會用得上。
病房裏的其他人都在,秦一恒已經開始給他們布置計劃了。我大體聽了一下,到沒多複雜。就是由廣東佬留下來帶隊,看守著這個醫院。
隻有馬善初、白開、我、秦一恒四個人行動。
秦一恒的解釋是人多眼雜,容易暴露。但這理由顯然有些站不住腳。明擺著要帶我一個拖後腿的去,任誰都會起疑心。
我環視著這些人的眼睛,以前我以為我看人非常的準。現在我對此已經毫無信心了。
真的有高手隱藏在這中間嗎?
計劃布置完之後,秦一恒悄悄問了我的打算。聽到我願意去,即刻就定了四張機票。
我們四個人也沒多停留,下午就動了身。
我身上哪兒哪兒都疼,而且還很虛弱。走出這間醫院的大門,額頭上就滿是汗了。
所幸之後的旅程沒有多艱苦,畢竟不是去偏遠山村。
宏達大廈我之前是去過一次的,勉強算是輕車熟路。
我們在當天的晚上到了地方,安頓好住宿之後,四個人在賓館的套房裏商量了一下計劃。
其實說是計劃,無非還是秦一恒一個人發號施令。
他說在沒有確保安全之前,是不能去宏達集團發生正麵衝突的。
這集團他調查了很久,深不可測,所有的跡象都表明,這個集團根本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
所以最好的辦法,依舊還是晚上找機會潛進去。先探探虛實。
其他的幾個人都表示同意。但唯一的問題就是,對於這麼一個大的公司來說。安保措施一定是非常完善的,沒準我們人剛進去,就會觸動了什麼報警機製,最後被弄一個甕中捉鱉。即便不是被宏達集團的人捉到,光是被警察抓住,也是沒辦法解釋的。
秦一恒嗯了一聲,說他已經想到這一點。所以他有所準備。說著竟然從隨身的包裏掏出來一張門禁卡。
卡上麵沒有名字,沒有照片。也不知道主人究竟是誰。
秦一恒拿著門禁卡說,大家趕緊休息一下,今天午夜就動身。
說是休息,其實我見誰也沒有睡著。
四個人不能說心懷鬼胎,總之一定是各有顧慮。
我主要的擔心的倒不是這有什麼陰謀,而是我身體的狀況沒辦法應對突發的事情。心裏不免沒底。
抽了幾根煙,時間就眼瞅著到了午夜。
四個人做賊一般的上了車,直奔了宏達大廈。
這時候街上空無一人,整棟大廈隻有保安的值班室亮著燈。
我們為了不引起懷疑,刻意的裝作大搖大擺的進了電梯。電梯門一打開,秦一恒就打亮了兩個手電,遞給了白開一個。
倆人用光打探四周。
我借著光看過去,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
之前擺在這裏的那尊很高大的關公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根盤著龍的龍柱。
我有些奇怪,就問他們,關公沒了,換成龍柱了。有什麼說法嗎?
白開就道,哪兒呢?哪兒有成龍?待到看清了我指的是什麼,他才說道,哎,秦一恒,你不是又忽悠我們過來的吧。這裏擺龍柱,怎麼像是歡迎你大駕光臨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