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萬錦榮叫醒我,外頭依舊還是一片漆黑。
我看了眼手表,我這一覺竟然睡了六個鍾頭。人倒是完全恢複了精神。
下了車,四周都是荒地。沒有樹木,沒有建築,隻是一片荒涼。
萬錦榮在前頭引路,腳在積雪上就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我總覺得像是有人在笑,腳步就情不自禁的放輕了。
沿著荒地走了半個鍾頭,我腿腳倒是沒覺得累。隻是肩膀被包壓得很疼。
好在萬錦榮這時候停了下來,從我身後的背包裏取了幾樣東西。
東西到是比較常見的,無非火盆,紙錢和紙元寶。還有一根半米長的木頭棍子。我估摸著應該是柳樹木,聞著有很強的一股柳樹樹汁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
萬錦榮用木頭棍子,挑著把那些紙錢和紙元寶燒了。火光映著我們倆的臉。
按理說應該會感覺到溫暖,我卻越發的覺得陰森起來。
火光快暗下去的時候,萬錦榮遞給我一個軍用水壺道,喝口水吧。
我剛灌進去一口,忍不住的就吐了出來。這水裏麵也不知道放了什麼,一股濃烈的臭味兒。弄的我一陣幹咳。這口水灌得太猛了,被我咽下去不少。弄的我惡心的不行差點就吐出來。
你他媽下毒?我剛要抬起頭,就見萬錦榮捧著火盆衝我使勁的吹了一口氣。
火盆裏的紙灰一下揚的我滿臉,頓時甭說眼睛了,連嘴我都睜不開了!
我啊的一聲,本能的就胡抓一通。卻聽見萬錦榮道,別緊張,沒事的。你現在睜開眼看看。
等我慢慢的睜開眼睛,就看見本來荒蕪一物的遠處,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棟城樓一樣的建築。
看輪廓古色古香的,分辨不出顏色。
這?這建築哪兒來的?我揉了揉眼睛問。
別管那麼多,既然你要來,和我去便是。萬錦榮把火盆放在地上,轉身就朝那棟城樓去了。
越走越近,那城樓就越來越清晰。
高度倒並不高,撐死了三層樓上下。寬度也隻有二三十米左右。
整棟建築用的全是灰磚灰瓦,沒有任何的亮光。真正的死氣沉沉。
倆人走到了城樓下,我特意摸了一下城牆。可能是手已經凍僵了,這城牆摸起來像冰一樣。
萬錦榮拽了一把,別逗留。
我隻好收起好奇心,跟著萬錦榮穿過了城門洞。眼前的一切忽然就豁然開朗起來。
隻見這城門洞的另一邊,開始有了大片的樹林。
這種樹林在東北尤其是大小興安嶺的確非常常見,唯一不同的是,樹梢上沒見有任何的積雪。這要是在白天,恐怕會看見一片鬱鬱蔥蔥。
走了幾百米,我們開始真正的進入了樹林。
不僅樹梢上沒有,連地麵上都不見積雪。泥土非常的軟,一點也不像是之前走的被凍硬的感覺。
萬錦榮在前麵走,時不時會停下來看看樹幹。我這才注意到某一些樹幹上會有一些奇怪的圖案或是符號。
應該是路標一類的東西。
又深入了一兩公裏,我終於開始感覺到累了。口渴的也厲害,可想到萬錦榮給我喝的那水。也就隻能咽咽唾沫忍忍了。
到了。萬錦榮再次停了下來,指著一棵樹幹上的標誌說道。
我一看那標誌,就倒抽了一口冷氣。我終於知道萬錦榮眉骨上奇怪的紋身是哪裏來的了。這圖案跟他的紋身一模一樣。
像是一個扭曲的鷹爪,要不就是狼或是老虎的牙。
我道,我們到哪兒了?這圖案是你留下的?
不是。萬錦榮抬起手像前頭指了一下說,那裏就是萬江。傳說中所有水脈的盡頭。當然,你應該更清楚它的另一個名字,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