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矛盾之處就在於,這個台球館我事先根本就不知道會跟陰河有關係。
想到這兒我忽然愣了一下,心中咯噔一聲。
媽的難道萬錦榮這小子已經對我了解的這麼透徹了?我所做的選擇,我所考慮的事情,包括我接到宅子訊息是正所處的環境,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了?所以他才能這麼肯定的我會過來?
我靠,他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我打了一個激靈,難道萬錦榮一直在暗地裏監視著我們?
我所有的中間人都已經被他掌控了?所以跟台球館同期彙報過來的宅子訊息,那些比台球館更好更誘人,或是我更容易選擇去看的宅子,都已經被他們過濾掉了嗎?
這樣說的話,難道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所接觸的宅子,或是我所去看的宅子。所有都是萬錦榮安排好的?
媽的我還是在被人牽著鼻子走?
我本能的拿起電話,就想給那個中間人撥過去質問一番。
琢磨了一下還是忍住了。
白開見我好久沒說話,嬉皮笑臉的過來拽了下我的耳朵。
小缺,琢磨什麼呢?咱等的是萬錦榮,不是他媽的新娘子,你緊張個球。
我擺擺手,心裏邊總結了一下,才把我思考的事情講給他們倆聽。
誰知他倆的表情誰也沒有任何的波瀾,似乎是在他們意料之中的樣子。白開道,你甭想這麼多,我告訴你啊。萬錦榮這老哈嘍kitty,咱誰也弄不懂。我不是說過嗎,凡事咱可以反著推理。你做生意看的這些宅子,吃過虧嗎?都是有驚無險吧?你怎麼不想想,這是不是萬錦榮在保護你小子?
我一想也是,連忙道,保護我?是保護我的身體吧?
哎,身體也是你啊。白開指了指秦一恒道,甭想了,先聽秦教授上課。
我轉頭去看秦一恒,他手裏的煙一直就沒斷過。眼前的茶幾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擺了好幾個紙杯。
我一見紙杯,也覺得有些渴了。起身過去想拿一杯水喝。
看一眼我又坐回來了,杯子裏裝的根本不是飲用水,而是之前那鼎裏的汙水。
秦一恒指了指杯子說,來,現在說一說這宅子的問題。老板你也聽著,這也算給你解惑了。
首先,這樓下的街道,之前並不是陰路。陰路是最近才形成的。所以那些出殯的隊伍才陰差陽錯的都經過這裏。
這肯定是萬錦榮所為,我之前以為,他一定是在街道兩旁的宅子裏,設了什麼風水局,把周邊的陰氣壓到這條路上來。但看過了樓上之後,我發現不是這樣。
這條路之所以會成為陰路,是因為周邊的汙穢,都被渡船吸引過來了。
萬錦榮在來過之後,肯定用了手段把這裏有渡船的事情散出風聲去了。隻有汙穢才能收到。
這渡船是能通過陰河的,簡單的解釋就是能讓汙穢投胎轉世的媒介。雖然已經是殘骸了,可汙穢無法分辨這些,隻是本能一樣的為了轉世投胎的執念,不停的徘徊在這條街上。樓上都是用朱砂磚封死的,汙穢自然進不去。進不去,就會遷怒於這樓裏的人,台球館與樓上僅有一牆之隔。自然就被殃及池魚。在台球館短暫停留也罷,被纏上的幾率並不高。可作為老板,肯定是眾矢之的,那些汙穢會認為那牆是這老板封住的。更加變本加厲的迫害。在台球館中,有鎮宅之物倒能落得太平。一旦那些汙穢隨你回了家,自然是要出事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整天泡在台球館裏的老板沒有血光之災,反倒是家中的親人受了傷害。
陰路和財路本是一條。隻不過說法不同而已。
這陰路被汙穢堵塞,財路自然是要斷掉的。樓下還勉強能維持,這個台球館就沒那麼幸運了。而且那些台球館裏本來的熟客,其中肯定有一些八字很硬,陽氣正盛之人。這些人雖然不了解中間原委,但身體微妙的本能也會抗拒來到這樣一個地方。久而久之,自然也就不會再來了。
現在汙穢都已經被我們解決了,老板姑且不用再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