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上直下的長方形,表麵上看不到任何的花紋圖樣乃至顏色,甚至連一個窗戶或是門樣的東西都看不到。有點像是走進了一片還沒完工的建築工地。
四個人左右看了看,選了一幢離我們最近的建築。
這棟建築相對要矮很多,隻有兩層樓高。但麵積卻更大。然而我們圍著建築繞了一圈,一個入口也沒有。
白開就叫我蹲在牆角,將他托了上了建築頂部。聽見他的腳步在上麵來來回回的幾趟。
然後伸下手來,將我和秦一恒依次拽了上去。
站在上麵,視線變得更加開闊了。然而我放眼望去,除了灰突突的建築之外,什麼都沒有。這整座城裏絲毫沒有人生活過的跡象。
抽了根煙,算是歇了歇。白開就領著我們走到了建築的正中央。這裏有一方很小的通風口,大小將將能讓一個成人通過。
要下去嗎?白開從包裏掏出手電,問秦一恒。
肯定要下去的。萬錦榮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不知何時,他已經自己爬了上來。
你們讓開,萬錦榮走過來,把包丟了進去,人跟著直接跳了下去。很快下麵就能看見萬錦榮打亮的手電筒。
我們仨交換了一下眼色,也沒再猶豫,依次的跳了下去。
落到地麵上我才發現,剛剛實在是太衝動了。這建築雖然不高,可摔斷一條腿也是有可能的。幸好我落地非常平穩,沒有崴了腳。
打亮了手電,光柱下全是四散飛舞的塵土。嗆得人說不出話來。
整個建築雖然完全遮蔽了陽光,但溫度卻比外麵高出不少。隻覺得像是置身於烤爐之中。我恍然間還在琢磨,媽的在身上抹點調料,一會兒恐怕就能出爐了。
這麼想著,眼前的塵土終於逐漸的落了下去,我的手電光就掃到了一些東西。
那些東西都堆放在角落裏,碼放的很整齊。看著應該是一種木箱子。
我走過去,有一些箱子是打開的。從裏麵發現了大量的軍用壓縮餅幹,看生產年份,已經是近十年前的了。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放在這裏多久了。除了餅幹之外,沒發現有其他的東西。我留了個心眼,拿了幾塊餅幹放在了包裏。有備無患。
轉過頭,白開和秦一恒的光柱還在四下亂掃。隻有萬錦榮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蹲著身子。
我叫道,這屋好像是個食物儲藏室。我這兒有好多壓縮餅幹!
“我倒不這麼覺得,當然如果這些東西對你來說也能算食物的話。”萬錦榮站起身,用手電指了指地上。我本來並沒有注意,看了一眼我心裏咯噔一聲,隻見手電光下麵,明晃晃的像是照到了一些白花花的東西,我定睛一看,媽的!是人骨頭!
小缺!小點聲!回音這麼大!嚇死鬼啊你!我這兒也有人骨。白開用手電示意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這裏也有。這屋怎麼像個棺材。秦一恒拿起一根骨頭,走過來。我數了一下,大概有十幾二十人的骨頭。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即便此時的我已經被屋裏熱的大汗淋漓了。
十幾二十人,這屋子是個停屍間嗎?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多屍體?可如果是停屍間的話,那些壓縮餅幹又是怎麼回事?沒有地方儲存了,隻好放在這裏?這顯然說不過去啊。這圍城裏這麼大,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比停屍間要和邏輯吧?還是說?
我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還是說這些人本來都是活的,是死在這個屋裏的?
這就是所謂的監獄的牢房?那些壓縮餅幹就是給他們吃的?
可如果這樣的話,這建築隻有兩層高,頭頂的天窗有沒有任何的柵欄或是阻礙,完全可以逃得出去的啊。為什麼最後還是會死在這裏麵的呢?
我強忍著不安,翻看了一下地上的白骨。沒找到鐵鏈或是鎖扣一類的東西。這些人應該並不是被鎖在了這裏。作為一個自由身,為了求生的本能,肯定是會選擇逃跑的啊!
想到這兒我忽然明白了一些什麼。倘若這些人可以逃跑,卻沒有選擇逃跑,最後死在了這裏。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們知道逃出去會麵臨更加危險的狀況。這麼分析的話,這些人是躲在這裏的才對!他們是在躲什麼呢?
我剛想把我的猜測告訴他們,就聽見秦一恒猛的喊道,江爍,快把身上的水丟出去!這些人是渴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