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體力不支,加上這次又有一個大活人捆在身上。
我折騰了一下,才勉強穩住了姿勢。朝著這水中未知的黑暗遊去。
我其實已經緊張到了極限,但還是不停安慰自己放鬆。在水中可不同於陸地上,過分的緊張心跳加快,會更加的消耗氧氣,這一點我是十分清楚的。
賭命的勾當我不是第一次做了,但這次不同的是,白開的命也押寶在了我身上。
我不容許自己有任何的閃失。
在水中我不敢有任何停留,一是必須考慮這口氣夠不夠用,二是一但停滯了,很容易偏離我預定的方向。
所以入水之後,我是玩命的朝下遊。
隻覺得這水裏溫度,越來越涼了。人的四肢也變得越來越僵硬。
我的眼睛非常的痛,但還是不得不睜著。即便我什麼都看不清楚。
感覺自己遊了很遠,卻還沒有摸到地麵。這讓我有些心慌,生怕自己是水性不好,壓根就沒有潛下去。這遊泳的人都知道,能遊起來是一回事,下潛又是一回事。
我屏住氣,盡量的讓自己不要慌亂。
心裏琢磨著有可能是因為白開在背上,與我貼的不是太緊。增大了阻力。
所以我幹脆空出一隻手來,把白開牢牢的摁在我背上,玩命的繼續蹬水。
時間在這種危急關頭永遠是顯得無比漫長的。
我還有些慶幸,即便我在抽了這麼多年煙的情況下,肺活量還算過得去。
這麼想著,我感覺自己的下沉速度真的變快了,終於有了點信心。
可是就在我覺得即將能觸摸到宅子的地麵時,忽然感覺到自己身後的水流有些奇怪。
起初我懷疑是碰到了什麼暗湧,沒太在意。而後我立刻感覺到,我背上的白開開始輕微的抖動了起來。
我沒回頭,事實上這種情況下回頭也是無濟於事的,隻好更加玩命的蹬水,試圖遠離身後,甭管身後是暗湧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然而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無論我怎麼蹬水,都像是被身後的東西牢牢的吸住了一樣。
一時間竟然僵持在了那裏。
此時要不是在水中,恐怕我的冷汗就下來了。這宅子之中除了我們幾個活人之外,剩下的就是屍體了。那屍體早就已經沒了威脅。
難道說這水裏還有別的什麼玩意?這就是向城裏灌水的原因?
這東西隻能在水裏活動?現在餓了,出來找東西吃了?
這麼一想我就覺得自己的氣有些憋不住了,吐了好幾團氣泡出來,隻覺得整個肺像是要炸開一樣。
頭也開始有些發昏,四肢瞬間就軟了下來。我知道這是要窒息的征兆。
趕忙也顧不上考慮,幹脆借著那股吸力,轉了個身,試圖向上方遊去。
這也是我唯一的生還機會了,假設連我的都要窒息了,那白開肯定更加危險。
然而人轉過來之後,更加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股吸力竟然消失了。
身後漆黑的水中,沒見到任何東西。
一瞬間的功夫我顧不上看太多,隻是依靠求生的本能迅速的朝水麵上遊去。
也不知道是因為浮力的關係,還是我真的激發了最後的潛能,這遊上去遠比潛下來輕鬆的多。
很快我就冒出了水麵,顧不上嘴裏還有大口的臭水,猛地喘了幾口氣。
我看向水裏,沒找到那東西的蹤跡,我知道某些捕食者,是會在吃掉食物之前,玩弄食物一番的。心說媽的老子今天要不是救人,就他媽豁出去把你給閹了。
勉強喘勻了氣,我立刻用目光去找秦一恒。
所幸我剛剛在水下並沒有多久,他的頭起碼還在水位之上。
看了看,我決定幹脆把他托到更高的衣櫃裏麵,這樣我再次下潛的時候,時間相對就更加充裕了。
於是我把白開從身上解開,剛準備遊過去,就聽見白開咳嗽了兩聲,有氣無力的罵了句什麼。
我一聽眼淚差點就下來了!白開醒了!
白開實在太虛弱了,聲音完全被巨流拍擊水麵的聲音蓋住了。
“白開!你說什麼?”
“媽的,你搞什麼人魚戲水?”白開附在我耳邊重複了一下,小缺,老子傷的重不重?快幫我看看,屌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