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路上我跟秦一恒誰都沒說話。我試圖思考些什麼,腦子裏卻一團亂麻。隻覺得這情景讓人悲傷的想掉眼淚。
隧道裏沒見到絲毫的水跡,之前的巨流似乎無聲無息的被蒸發了個幹淨。到了隧道的出口,我們望去,隻看見整個宅裏一片狼藉。隨處可見那種無名的屍體,我很希望在裏麵找到白開的。想了一下,又覺得發現白開的屍體還不如讓我永遠找不到他,起碼心裏還會有一個期待吧。
因為沒了水,我們隻能徒手從十幾米高的地方爬下去。兩個人抓緊時間休息了一下,怕宅子再生變故,不敢多耽擱,嚐試著就開始往下爬。
下爬的過程十分的艱難。
一是毫無保護措施,一不留神摔下去,鐵定見閻王。所以我們不得不非常謹慎小心。
二來,這衣櫃雖然看著碼放牢固,但畢竟被水衝刷過,指不定有什麼地方已經鬆動了。每一腳下去,要試探很多次才行。這就無形中增加了難度和攀爬時間。
等到我們真正猜到地麵上,時間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了。
宅子的地麵非常的堅硬,一點沒有被水浸泡過的痕跡。我急匆匆的搜索了一圈,依然沒見到跟白開有關的任何線索。向門口看去,外麵的陽光依舊很猛烈。我不知道外頭究竟是什麼情況,生怕此時陰陽正在失衡,一時間不敢出去,隻等秦一恒確認了安全,我才跟在他的屁股後頭出了宅子的門。
猛的一見到外麵的烈日,我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放眼望去,整個圍城內部看不到絲毫被水淹沒過的痕跡。龜裂的地麵依然龜裂,有沙的地方依然是黃沙滿目。之前的一切似乎都像是一場夢,隻有我身上的疲憊和傷口提醒我,那都是真的。
沿著來時的路往外走。陽光倒是很快把濕衣服烤幹了。人終於覺得舒服了一些。
一路上我一直在觀察,任何的蛛絲馬跡都沒有放過。秦一恒也是走走停停。可白開整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我覺得希望越來越渺小了。步伐就更加沉重了。
這麼走了將近半個鍾頭,我們終於又回到了圍城的入口。
照舊原路返回,一切還算順利。隻是再次越過那條深溝,耽擱了些時間。就在之前積攢的體力又要消耗到極限的時候,我們終於到了車的旁邊。
之前同行的司機都已經不見了。我看見車鑰匙還留在車上,也就懶得去找了。翻看了一下,車裏似乎一件東西也沒少。不知道那司機是被圍城裏的景象嚇跑了,還是出了什麼變故。
我在後備箱裏翻出了一些食物和水,匆匆的吃了幾口。狠狠的抽了一根煙。我才發動了汽車,駛入了那條一線天。
我在後視鏡裏看著山穀裏的圍城,心中百味雜陳。不過這樣也好,起碼能讓我在開車時候不打瞌睡。
車在一線天裏小心的行駛,我的駕駛技術還不錯。速度始終能維持在四十碼左右。秦一恒一開始還很不放心,見我開了一段,沒有問題,才睡了過去。
車就這麼開了幾十分鍾,煙也不知道抽了多少根。我卻越來越覺得有些奇怪。這條一線天似乎變長了。
我起初是懷疑兩旁的景象畢竟太單一了,讓人產生了錯覺。為此我停了幾次車,下車去觀察。這才漸漸感覺出來,身後一線天的出口處,光線似乎一直沒有變化。
我們與那出口的距離,似乎一直都沒變過。
我不得不搖醒了秦一恒,把事情跟他講了一遍。
他也是下車觀察了一圈,得出跟我相同的結論。我們看似是在一線天裏前進,事實上並沒有走多遠。
但這還不算最糟的,更嚴重的問題是。秦一恒用車裏的一些東西做了一個破解障眼法或是鬼打牆的局,發現毫無作用。
我們像是被困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