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在下,將整個世界潤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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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韓宅。
韓月手裏的刀叉沒拿穩,砸在瓷盤上發出一聲脆響。
韓父抬眼看了看她,繼續說道:“劉秘書正值壯年,仕途大好,你有什麼不滿意?訂婚安排在兩個月後,等你一畢業,就結婚。”
韓月的臉色發白,沒有出聲,對麵的繼母不安地看看她又看韓父,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歎息一聲什麼都沒說,年幼的弟弟睜著無辜的大眼,天真地問:“姐姐,你要結婚了嗎?姐夫是誰呀?”
韓月對著弟弟勉強扯出一個微笑,起身離桌:“我吃飽了。”
說罷,不顧別人反應如何,目不斜視地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房門緊鎖,一頭倒在床上。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璀璨奪目,晃花了她的眼睛,眼前的一切變得朦朦朧朧。
嗬嗬,真是太好笑了。
那個一臉橫肉大肚翩翩的中年色鬼,靠著各種關係趨炎附勢暗箱操作的上位,不久前才因為濫情和前妻離婚,這就迫不及待的另覓新歡。
“這件事我一定會找韓董事長要個說法!”
原來這就是要說法的結果嗎?把女兒雙手奉上,出手真是大方啊。
惡心,惡心,惡心!
韓月覺得心髒一陣扭曲的絞痛,她捂住胸口艱難地把常備的急救藥翻出來,一口吞下去,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平複下來。
父親啊,難道你真的對我毫無感情了嗎?在你眼裏,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一件工具,所以可以這樣肆意踐踏。
她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整個房子寂靜無聲,不知道躺了多久,她悠悠轉醒,窗外的夜色深沉,雨還在下,燈火闌珊的街景倒影著她蒼白無血色的臉。
韓月對著窗戶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笑了笑,收拾了一下東西,悄無聲息的出了房門,全家人都已經睡了,客廳裏漆黑一片,她回身環視一周,不願再感受這冰冷的氣息,直接出了門。
當董耀陽打開公寓的門,看到韓月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不是不驚訝的。
她身上的衣服有些被雨水打濕了,靜靜看著他,什麼話也沒說,隻是疲憊的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感覺到她的異常,將她拉進屋裏。
她坐在沙發上,他拿了一條毯子披在她身上,又倒了一杯熱水,韓月握著杯子取暖,看著他笑。
“出什麼事了?”他在她旁邊坐下,仔細觀察她的表情。
韓月搖搖頭,“耀陽,和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吧。”
董耀陽雖然不明所以,但是既然她想聽,他也願意和她說,他們一起看以前的照片,講過去的小故事,他覺得驚奇,韓月對每一件事都興致勃勃,他們認識以來,他還從未見過她說過這麼多話,拉著他問這問那,好似要把一輩子的話都說完似的。
時間過得很快,董耀陽將她的一縷頭發掖到耳後,小心翼翼地問:“你到底怎麼了?”
韓月看著眼前的董耀陽,他的眉眼那樣深刻,斜長的劍眉,黑曜石般的眼睛,原本是那樣硬朗的線條,可是看著她的時候,眼底的那抹溫柔卻又讓人的心變得軟軟的。
耀陽,你真的很好,讓我有點……舍不得死了呢……
她第一次主動湊過去,溫軟的唇附上他的,生澀的摩攃舔舐,董耀陽一震,不敢相信她的主動,但是她的味道如此美好,幾乎立刻的反守為攻,長長的熱吻讓韓月腦中一片空白,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如果不是董耀陽抱著她,她幾乎立刻就要癱倒。
過了好一會兒,兩個人才分開,董耀陽抱著她微微喘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洶湧澎湃,他不想傷害她,尤其是在這種明顯有點不對勁的時候,麵對心愛的女孩,他的自製力受到極大的挑戰,所以,他祈禱她千萬不要勾引他做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