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通知其他的人,華生、阿一,你們先去休息室好了。”
“嗯,知道了,那我們先走一步。走吧!美雪。”
金田一向美雪、華生使了個眼色。
於是三人留下亂步,離開已變成凶案現場的僧正木屋。
外麵依然刮著大風雪,剛剛才積下的細雪,就像白麵粉一樣鬆軟,腳一踩,又隨著大雪飛去了。
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四十分了。
金田一到四周察看大概三十分鍾前來時的足跡,不過,隻能勉強看到一些鞋印罷了。
果然不出所料,以現在風雪的程度來看,不用一個小時,腳印就會完全消失;所以當阿一他們在兩點十分左右趕來二號木屋之時,小木屋的四周根本就沒有任何足跡。
如果這樣倒算回去的話,殺了僧正的凶手,最遲也得在淩晨一點十分左右離開現場才行;而從電腦上留下的時間來推測的話,約是淩晨零時四十三分。
(嗯!差不多吻合。)
華生一走出小木屋,就說要先回房穿了毛衣再去,於是和阿一他們分手了。
阿一和美雪雖然都穿得滿單薄的,不過他們還是直接朝休息室走去。
阿一撥開那深及膝蓋的積雪,邊走邊揣想凶手作案的過程:僧正正坐在桌前打電腦,然後聽見凶手敲門。
他把有人來敲門這件事告訴在網路上交流的同伴,然後站起身來。
就這樣,僧正在毫無警戒心的狀況下跑去開門,未料卻被凶手在胸`前刺進一把短刀。
凶手簡單地處理一下善後,便離開現場。
而後凶手在確定自己進出時的腳印已被風雪完全覆蓋後,就打電話給阿一、華生和亂步,而且還自稱是“特洛伊的木馬”……
想到這裏,阿一注意到在命案現場所留下的“兩個疑點”。
一個是凶手就這樣留下顯示正確行凶時刻的電腦螢幕離去。
另外一個疑點,是夾在門縫裏的鑰匙圈。
不過關於後麵這一點,阿一倒是能夠解釋。
凶手或許會擔心,好不容易用電話通知他們過來,而他們害怕凶手可能還藏匿在屋中而不敢進屋。
因此與其把門關上,倒不如打開一點點,使他們能夠稍微看得見屋內的情形,如此比較不害怕,便容易進屋一探究竟。
凶手還故意把浴室的門打開,另外也拉開窗簾,讓人可以從窗外窺伺屋內的情形,甚至把鑰匙圈夾在門縫裏。
所以這麼看來,凶手是想要阿一、華生、亂步他們踏進命案現場。
(那通電話也是為了這個原因嗎?
如果不是,那又是為了什麼……)
“阿一,到了喔!”
美雪看著一直低頭不語的金田一。
“喔!”
金田一好像突然從夢中驚醒,他走在美雪之前開了休息室的門。
金田一先讓美雪進去,當他把門關上之際,又回頭看了門外一眼。
雪勢好像更大了,金田一感到一股強烈的不安,而且那是至今都未曾有過的感覺,一種使全身戰栗的孤獨感,像是被關在牢裏的焦躁。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但是金田一一直相信憑著自己的力量,一定可以解決所有事情。
金田一完全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如此不安。
在這個與外界隔絕的山莊,是沒有一點真實感的。
尤其這群虛情假意的男男女女們,連名字、經曆、動作,甚至講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是編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