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玉文公主開口,裏麵已傳出了聲音。

是個朗朗好聽的青年男子聲音,清冷如風,“看姑姑帶來的那個小姑娘一身修行道袍,想必是仙門中人吧,姑姑這是來驗明正身了?”

玉文公主道:“正如玄真皇子所言。不知,玄真皇子可否讓姑姑請的這位仙子去為您看一看身體?”

玄真皇子哈哈笑了兩聲,“自然可以,你讓她進來吧。”

玉文公主衝白若鬼點了點頭,“你且放心進去看看。”

白若鬼按了按緊張的心,走上前,掀開了珠簾。

那襲白衣正坐在桌前,拿著毛筆在一張宣紙上寫著文字。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那樣熟悉的一幕,令白若鬼不由屏住了呼吸,目光向那人的臉龐抬去。一瞬間,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

墨清明三個字,似有支魔力的筆,在她的眼裏,心上,一筆一劃地寫上。

怎麼會,清明怎麼會在這裏?還是以這樣一副凡人之軀?又或者,隻是她思人過度,認錯了?

玄真皇子這時放下筆,看向白若鬼,眼神亦是一顫,走到白若鬼麵前,忍不住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道:“怎麼?被我的真身嚇到了?”

白若鬼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努力地冷靜,“玄真皇子確有些仙者之氣,但也確是凡人之軀。”

玄真皇子卻順著她的步伐走近了兩步,似乎有些失望道:“原來我並不是神仙,竟隻是個凡人?”

白若鬼再退,靠在了牆上,“如此,我便告退了。”

她想走,玄真皇子卻把她按在了牆上,道:“既然來了,自然要把話說清楚。我雖第一次見你,但覺十分眼熟,我們是不是以前在哪裏見過?”

白若鬼正想搖頭,突然回味這個對話十分眼熟,竟不由回憶起八年前地府裏,她第一次遇見墨清明,亦是這樣問他,我們是不是以前在哪裏見過?

“沒有。”她順著記憶脫口而出,連忙又甩去那些回憶,心裏一再告誡自己,他隻是個凡人。

玄真看著這個比自己矮了一個腦袋的小姑娘,不知為何竟生出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拉住了她的手,“那你再告訴我,張半仙為何與我說,你會是我的妻子?”

白若鬼一瞬間整個小臉紅透,連忙道:“胡,胡說八道。我是個修仙之人,怎會是你,你的妻子?快把手拿開,放我出去。”

玄真卻將她的手握得更緊,“若是我想,這天下都是我的,你自然也是我的。”

白若鬼曉得自己這是遭遇了流氓,想使個法術脫身,卻不想被他這樣按在牆上,竟連個法術也施展不出。

玄真見她不說話,眉頭微蹙,“你叫白若鬼,是白之亦的女兒,對不對?你且記著,自今日起,你便是我玄真的女人,待我江山穩固,你便做我的皇後。這不是你願不願意的事,是為命中注定。我雖從不認命,唯獨這件事上我可以向命運妥協一次。你若是敢逃,嗬,你盡可以試試看,我能不能讓你後悔。”

白若鬼終於在心裏完全確定,眼前這個男子除了外貌,與墨清明一點關係也沒有。

玄真終於放開白若鬼,道:“今晚你與我一道去救我那個可憐的弟弟。你父親查出的地址不過是妖怪故意透漏為之,為的是聲東擊西,引開大批軍隊,趁我們不防之時溜出京城。如此,我們便也來個聲東擊西。自然,我一個人去也可以,隻是若是能得一個會法術的人相助,事半功倍。”

白若鬼念及此次下山目的,雖對眼前這個人還不能完全信任,但想不是不可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