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白蘭玖徑自走到會場接過侍者托盤中的香檳,徑自走到角落品嚐。
直到那杯香檳喝完,燈光漸漸暗下來,主辦者一番介紹後,音樂聲響,開場舞卻並非由傅雪桓來領。白蘭玖四下搜尋他的身影,卻是未果。
直到開場舞結束,白蘭玖起身欲找尋傅雪桓,卻不期撞到朝她走來的女人。
"對不起…"
這種場合,白蘭玖選擇了退讓。原本欲在道歉後離開,卻不想那紅裙女子先開口道:
"你是跟傅先生一起來的,小姐?"
像是刻意將"小姐"二字間隔開,女人的重音明顯放在最後兩字。妖豔的眉目配上濃妝與烈焰紅唇,雖是斂去了臉上的厭惡,卻是掩不住眼底深深的不屑。
轉身對上她藏掖著情緒的臉,白蘭玖唇畔染上一抹疏離的微笑,道:"小姐,請問有事?"
不知是否心虛,女人聽到"小姐"一詞時,臉色明顯一沉,細長的黛眉被熏得有些尖銳。白蘭玖方說完,她便咬著唇道:
"我不管你是傅先生的誰,但我要告訴你,現在跟他交往的是我。請你,離他遠點。"
女人話語間到沒有赤|裸|裸的威脅,但那使勁壓抑著嫉恨的神色,卻讓白蘭玖有些蹙眉。盡管知曉文中覬覦傅雪桓的女人極多,她沒想到,會這麼快遇上來尋釁的。
她不知道傅雪桓是否在暗處觀察,又或者說,這個女人是他故意引誘來給她製造的麻煩。但白蘭玖知道一點,如果傅雪桓在暗處,那這次她若處理不好這個女人,恐怕以後在傅雪桓心中的好感會很難刷上去。
是以,她打起精神,站直身形,以身高上的優勢低眉看著眼前的女人。訓練有素的禮節性微笑,越發深邃。
"您真有眼光,一眼便看出我是傅先生的誰。不過,既然您知道我是暗宅的人,我也不必再瞞你。"
她疏離的混著耳畔悠揚的旋律,極為好聽,但每字每句卻如重雷般狠狠打在女人心上。那張原本算是賞心悅目的臉,倏的染滿嫉恨和猙獰。
無視她緊握成拳的雙手以及那暗自隱忍的神色,白蘭玖眉眼輕鬆,唇畔攢開笑容,續道:
"傅先生從不帶女伴出席宴會,而我不過是打破這個慣例而已。你剛才撞過來我可以選擇退讓,道歉。但在''離他遠點''這個要求上,恕我難以遂你的心願。所以,我可以告訴你,隻要關於他的事,我便不會退讓,無論是誰在阻攔。"
乍看豪氣萬丈的壯言由白蘭玖淡蜜色唇瓣溢出,柔柔的聲音與話中意味不太相符。
"你…"
被白蘭玖清冷的目光注視著,女人隻覺得自己的心思半點也逃不過她的眼睛,就連氣結的聲音帶著些顫唞。但旋即,像是想起什麼,塗抹得過度朱紅的唇瓣,卻是溢出陰厲的笑。
"別得意,這場宴會裏麵全是上流人物。我會教你,身敗名裂,屆時看你如何在傅先生麵前自處!"
說罷,女人驀地抬起左手,而白蘭玖以為她要打過來,下意識後退一步。再定睛一看時,卻見她狠狠地打在自己臉上,似乎那過厚的脂粉經過那一掌,都掉了一層,在臉上印出顯眼的紅色。
而女人似乎覺著這一巴掌還不夠,拿過桌邊的香檳,朝著自己的臉和身上潑去,眼底閃過狠戾,將酒杯砸在地上。
清脆的碎裂聲似一道不和諧的音符,打破了宴會那輕柔的音樂,正在跳舞的男女停了下來,朝白蘭玖這邊看了看。十分適時地,女人瞬間化身純潔少女,捂著**的胸口,梨花帶雨地哭道:
"小姐,你不要聽別人亂說,我跟傅先生是清白的。"
原本打算旁觀的人群,在聽到傅先生三個字時,瞬間湧過來,將白蘭玖與女人圍在圈中。靜靜地看著女人連哭帶泣的臉,白蘭玖沒有說話,倒是她複又續道:
"小姐,傅先生對我好,但我對他沒有非分之想。隻是,你這樣對我,卻太過分了,我,教我怎麼做人…"
驀地,白蘭玖看著她,突然想起曾經無聊瀏覽過一本娛樂雜誌,而裏麵有個新銳偶像女演員與某導演的緋聞,而那女演員徐雲,似乎就是她。
無怪乎她現在演起來得心應手,活活一副被白蘭玖欺侮要死的良家少女。自然,這就突顯了白蘭玖這惡女的形象。不管如何,無理取鬧的現在看來總是自己。
周圍人開始對自己指指點點,白蘭玖臉上太過淡漠的神色,卻是惹來不少人的不滿。不管怎樣,現在反應過激也不對,為自己辯解也不對。是以,她隻得歎息一聲,開口道:
"徐小姐,我跟你說過,我屬於暗宅,是傅先生的人。所以,我隻能告訴你一句,他的人,也不是好相與的。"
視線從徐雲太過入戲的臉上移開,白蘭玖從侍應那邊借來手套戴好後,走到徐雲身前。右手握住徐雲左腕,從包內拿出紫外線電筒,便見燈光一暗,眾人一時間倒抽冷氣,兀自歎息。
紫色的光線鋪滿徐雲的左臉,而她麵上熒光粉在紫光下閃著綠光,形狀赫然是掌印。紫光移動,照上她纖細的左手,其上依舊是一片綠色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