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倆人一起出錢的。”
“放你媽的屁,跟老子胡扯個雞巴毛啊!”好像我欠他什麼似的,寶強莫名其妙、怒氣衝衝地謾罵起來。“寶強,你怎麼罵人啊?”我一臉迷茫地問。“我高興罵你就罵你,怎麼了,不服氣啊?”寶強蠻不講理。“我不跟你吵,我忙著呢。”我說完轉過身去,懶得搭理。見我懶得搭理他,寶強以為我在輕視他,很是怒火中燒,他大聲喊道:“罵你是輕的,老子還要收拾你。”說完,寶強就使勁推了我一把,由於疏於防備,我一個趔趄,腳上絆著桌腿,身子一歪重重地倒下了。
我爬起來後也沒和寶強理論什麼,一是跟這種人說不清楚,二是怕動手吃虧的是自己。寶強見我站起來安然無恙,不舒服了,又推了我一把,這回用力很大,我倒退了好幾步還是沒站穩,一下倒在地上。我的額頭正好磕在桌角,一陣劇痛之後,鮮血從我的額角處流了下來,很快便染紅了羽絨服……
家具店老板趕快過來扶起了我,而寶強見狀轉身就走了。
扶起我之後,家具店老板又找來幾張衛生紙捂住了我的傷口,然後他說送我去醫院,我沒讓他送,我自己能開車去。
我去醫院縫了兩針,傷勢倒是不重,隻是覺得這傷來得太冤、太憋屈了。生氣歸生氣,但我沒有想報案或是找誰去替我複仇。我明白寶強的行為,他是看我有錢了,又沒及時與金子複婚,心生氣惱。這種小家子氣的男人我很清楚,但寶強自己不清楚,他肯定錯誤而得意地認為自己替妹妹出了口惡氣。
後來,我冷靜地想了想,我與寶強之間的這場戰爭幾乎無可避免,不是在家具店正巧碰上,就會在大街上其他角落偶遇上,然後上演同樣的一幕。能避免這一幕的發生,隻有兩種可能,一是我依舊是窮光蛋,二就是我很主動、很諂媚地與金子複婚,討好他們家人。事實上,我在寶強眼中沒錢是錯,有錢也是錯。寶強的心思很明顯,在他眼中,像我大勇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就發財了,而且發了財後居然沒給他及他們家很足的麵子,這讓他接受不了。
我想對寶強說的是,我掙錢不是想顯擺給他們家人看,我掙錢隻是想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些,不再像以前那樣狼狽地苟活於人世間。至於寶強,你看不慣我大勇能發財、發了財,那是你自己的事。
從醫院出來,我沒有回家,而是去銀行取了錢。回到家具店,老板問我剛才推我的那男人是誰。我說:“以前一個朋友。”老板便說:“就不該和這種人交朋友,你看他講話那窮酸、刻薄勁兒,要是我,我就不鳥他。”我不耐煩地回了老板一句:“好了好了,叫車上貨吧。”回到家裏,母親看我頭上纏著紗布,問我怎麼了,我告訴她搬家具時被碰到了。母親便嘀嘀咕咕地責怪我怎麼這麼不小心,眼看就要過年了,還纏著紗布多不吉利。正在這時,電話響了,一聽,是金子母親打來的,不用說,她肯定是知道了我與寶強之間發生的衝突。
電話中,金子母親問我在哪裏,我說在我新買的房子裏。金子母親向我打聽了新房的詳細地址後,說馬上過來看看我,我一連說了幾句“不用了”,但拒絕不了,隻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