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隻能彌補。
可是麵對這個樣子的夏以晴，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彌補。
又該，從哪裏下手。
“對不起對不起。”
好似除了這一句，我再也找不到還能說什麼。
千言萬語。
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差不多一小時之後，夏以晴才漸漸停止了哭泣。
原本美麗的大眼睛此刻腫得像核桃。
原本精致的妝容花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黑色的睫毛膏將眼睛染得看不清原本的樣子。
臉上也到處沾染了黑色的顆粒。
頭發亂糟糟的，還好衣服已經換成了幹淨的。
但是隻要想到我們進去的時候她全身赤、裸著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我就覺得……很揪心。
“我們先去醫院好麼？”
我從未哄過人，像我這樣的人，在很多人眼中，就是個不懂事的二世祖。
要不是經曆過之前的那件事情，我想必真的會朝一個二世祖發展的。
如今，我雖然改變了不少，可安慰人這種事情，我當真做不來。
就像當初，我看著向陽難受，我卻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可是向陽，跟夏以晴終究是不一樣的。
向陽，向陽……
想到那個正在做手術，正在死亡線上徘徊的人，我心就揪了起來。
我一直幻想著追求向陽的日子，幻想著向陽終有一天會成為我的女朋友。
幻想著我們結婚，生子，一家人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
可事情總是朝相反的方向發展。
我跟向陽，在經曆這件事情之後，怕是怎麼也走不到一起了。
“不，我不去。”
夏以晴蜷縮著身子，一副要跟世人隔絕的樣子。
我知曉她此刻的心情，就如同當初我們從那個地方出來一樣。
隻是她受到的傷害，比我們大了百倍千倍。
可這一切，居然是因為我造成的。
心中苦澀，我耐著性子勸說，“我們先去醫院，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保密處理。沒有人會知道今天晚上發生過什麼。”
夏以晴突然抬頭看著我，她的眼神，再也不似我之前所熟悉的那種清明。
而是一片……冷然和陰沉。
“你們不是人嗎？”
要不是我們一直看著，真的很難想象這麼說話會露出這般表情的人是那個溫柔的夏以晴。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韭菜已經率先開口，“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說出半個字。”
小葉立刻抬手，跟著韭菜做了一樣的動作，“我也是。”
夏以晴眼睛在我們身上來回掃過，終於，她陰沉沉的笑了一下，“要是保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
我們三人愣住。
夏以晴剛才哭的那麼厲害，我以為她是發泄。
我甚至覺得，隻要她發泄出來就好了。
我甚至以為，她應該會自卑，會難受會自閉一段時間。
可我沒想到，她的反應，居然會是這樣？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什麼藥劑，服用之後是可以改變一個人性格的？
不，這怎麼可能呢？
“以晴，你……”
“別叫這麼親熱，你不是最討厭我纏著你的麼？何必假惺惺的這麼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