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裏帶著一絲暖意,似乎是懷念著什麼,而後笑了笑。
“風繩兒,你跟我出去,風鈴兒在此盤坐,消化今日所得,倒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說完,天爭子便轉身向門外走去。
深深地望了一眼盤坐的鈴兒,搖了搖腦袋,跟著天爭子腳步向外走去。
門外,隻見一個白衣道人很普通的站著,身後跟著三名著著金色道袍的道士。
見此,天爭子似乎是有些遺憾的輕歎了一聲。
待風繩兒細細的盯著白衣道人一看,頓時不禁拍案!
好個道人!墨發驚得天風舞,隻消一支青柳束。
白衣瑤瑤,玉劍橫負,額光生榮,唇色丹朱。
星華帶彩,月眸含韻。
身有香檀之姿,神藏梧桐之誌。
昂首群睨,自有大家清采;頷顏獨望,不失仙人風範。
方寸之口,道盡宇宙玄機;萬頃之陽,難掩一身絕奇!
“這個道人,要換了地球上,單單憑借這一張麵目也絕對餓不死他!隻是不知他是何人,平白的拜會師尊,安的什麼心思。看這派頭,這實力想是不差。”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著,心裏又不免有些擔心:“怕不是因我和妹妹而來,若是如此,該如何是好?”
那俊美絕倫的道人上前幾步,朗然一笑,風繩兒看著卻是一呆,世上竟然有男人可以笑的這般好看?!下一刻心裏又不禁有幾分發毛,因為對方一個男人竟然讓自己生出這等怪異的好感!
那道人瞥了一眼麵色怪異的風繩兒,對著天爭子道:“素聞天算一脈極擅研衍天機,通曉陰陽。六百年前,上一任天算坐化陰陽曉壑時曾言‘時不千年,六合屠血。陰陽分曉,大聖轉生。願天下同道戮力而同心,共助應天數者,以期度過大劫。’遂留一箋,競自坐化。而箋上所言,我峨眉當護持道統,共領天下!天算此番不辭辛苦,自小北極趕至這西南小隅,點化我峨眉門徒,秋桓癡掌峨眉一教,在此先謝過天算了!”說完,還很是認真的打了個揖。
“狐狸啊狐狸!輕飄飄一句’謝過天算了’,便占盡了道理,嘿!”心裏暗讚了一聲,抬頭望了望那峨眉主身後不遠處的三位金衣道人,果然,這三位金衣道人眼裏也露出了幾分讚許。
隻是天爭子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既然你說道理,那老道我就與你說說道理!我師天墨子坐化陰陽曉壑時倒確實是這般說道,隻是這應數而生的,可是有十數人哩!難道,都歸了你峨眉?”
“天算所言不差,自然是都入我峨眉。”一位背負一柄華麗無比的長劍的金衣道人上前幾步,很是理所當然的道。
“斯文敗類,無恥之尤!璿璣老道!這番不要臉麵的話,你也說的出?”眉頭一擰,臉上再不複那等得道高人的樣子,反倒是很像風繩兒的記憶裏,那些街頭混混耍無賴時候的表情。
“吾師古藤劍墨羽坐化時,不過混沌境界修為,老道我早已在兩百年前跨過這等境界,修為日深,也越來越覺得師尊當年所算有誤。況且那是師尊將死之時所言,怕不是遭了天魔蠱惑,豈能真個相信了去?倒是老道我不辭辛勞,從新測算了一次,發覺這孩子乃是我天算一脈命中注定的傳人,當在此次大劫中統帥峨眉哩!”天爭子洋洋得意的道。
還未見峨眉眾人的反應,一旁的風繩兒臉色卻驟然一黑。何其無恥?何其之奇葩?說自己師尊坐化時遭了天魔蠱惑,老糊塗才說出那番話?說自己修為早就超過師尊,師尊學藝不精算的沒自己準?
“這個…以後繩子爺得小心點,說不得這老家夥哪天把小爺連皮帶骨頭都賣了!”一旁的天算似乎有所感覺,瞥了一眼正腹誹的風繩兒。
果然,那峨眉的幾人一聽,頓時一愣,隨即暴怒之下,又有一名背著雙劍的道人上前幾步,近乎是破口大罵的道:“天爭子!你且要臉不要了?不尊師重道也罷了,口無遮攔也罷了!還兀自在此信口而言,統領我峨眉?你將天下之安危至於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