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抓著她的手腕,興奮的不得了,“單單,你看見新來的沒有?好帥啊。”
單單表現得興致缺缺,“沒注意呢。”
他那個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是耀眼的。
單單托著下巴,目光放空,她想起來,那個時候她被他哄著去民政局領結婚證,戶口本被扣在家裏。
許梁州從後院的窗戶裏爬進她家,將戶口本偷了出來。
她站在樹底下給他放風,緊張的不得了。
他從窗台上跳下來,笑嘻嘻的抱著她,在她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一個勁的問,單單啊,我厲不厲害?
她惱羞成怒的掐了把他的腰,他笑的卻是更歡暢了。
“單單,我跟你說話呢。”
“啊,西子你說什麼?”單單回神。
西子翻了個白眼,“我說我剛剛看見新來的那位帥帥的男同學被老陳揪到辦公室去了。”
老陳就是教導主任。
胖胖的,很嚴格。
“噢。”
西子惆悵,“唉,也不知道老陳會怎麼對付他。”
單單卻是更擔心老陳,沒人比她更了解許梁州了。
他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可那個脾氣當真是很不好。
年紀小點時,他不太懂得收斂,仇怨都是當場報的,後來他心思越發深沉,表麵上對你笑,實則在背後給你弄得傾家蕩產。
果然,下午放學時,單單就聽說老陳被打了。
許梁州掄起辦公室的椅子就朝他砸了過去,老陳傷不重,倒是給氣壞了。
指著許梁州的鼻子讓他滾。
走廊上站滿了看熱鬧的同學,單單也被拉了出去。
許梁州還是那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眉眼冷漠,他經過單單身邊時,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單單呼吸一滯,喉嚨口都幹澀起來。
許梁州看了她一會兒,揚唇笑了笑,“今兒見你第三回 了,我們還挺有緣的。”
語氣輕浮,讓人聽了不怎麼舒服。
單單轉身就回了教室,也不管背後其他人的非議。
許梁州眯眼看了看她,很快就收回了視線,頭也不回的就出了學校。
許梁州來的頭一天就出名了。
加上他那張讓人驚豔的俊臉,幾乎沒有人不認識他。
單單並不擔心許梁州,打了老陳又怎麼樣?明天他還照舊能好好的來學校上課。
許梁州和宋城是兩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人。
家世好,腦子好。
宋城是理科第一名,還是雷打不動的那種。
至於許梁州,單單知道,將來他高考也是考了六百多分的人。
隻是他善於掩藏罷了。
下了晚自習以後,單單收拾好書包才慢吞吞的走回家。
大概十五分鍾的路程。
胡同裏住的大部分都是教師職工,許梁州的奶奶從前是這個學校的副校長,一直留在江南小城這邊教書。
單單其實很久沒這麼自由過了,走在路燈下,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那時她和許梁州結婚之後,矛盾才越來越深,他太偏執,她一點點的忍讓,直到退無了退。
單單不想重複上輩子的悲劇,她也不想被許梁州關起來,隻能待在家裏,哪裏都不能去。
巷子路口的燈一晃一晃的,寂靜的夜裏,單單的腳步聲聽的格外清晰,她垂眼,看見地上倒映著個修長的影子,緊緊跟在她身後。
社會版新聞在她腦海中閃現,她走的快,後麵的影子也走的快。
單單肩上的背包帶子被人往後一扯,她跌進一個堅硬的胸膛,她大叫起來,一雙小手在空中胡亂揮打著。
許梁州被她的指甲撓傷了臉頰,他“嘶”了一聲,馬上就控著她的雙手,低聲道:“別喊了,大半夜的怪嚇人。”